法纯扯了扯谢杳的手,迭声唤道“师姐师姐”谢杳才恍然惊醒,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法纯知道方才那席话是白说了,她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满地噘着嘴,努力踮起脚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能霎时夺了她师姐的魂。
目所能及的地方却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姊姊,上了三炷香,动作甚是娴熟,该是常来的香客也确是如此,因着这位姊姊长相有几分像谢杳,法纯印象格外深一些。
许是两人这般立在这儿盯着人看太打眼,法纯看见那位姊姊朝这边儿转过头来,看清了他们后,眼神倏地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遥遥往这儿行了一礼。
法纯感受到谢杳的手一紧,牵着他接着往丹房走,步履依然很急,却略有些慌乱。他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没吭声,任由谢杳拉着他走离了那位姊姊的视线,思绪却转得飞快。
照这反应来看,两人该是旧识,只是闹过什么矛盾,是以不再来往了。唔,且那人一副理亏又歉疚的样子,多半还是那人对不起他师姐。
思及此,他乖巧开口“师姐若是不喜那人,往后法纯便帮师姐看着,保准不叫你们遇上。”
谢杳笑了笑,“她常过来么”
法纯点点头,“不过是师姐来得少,先前没碰上罢了。”
听他这话,谢杳不禁反思了片刻,清了清嗓子道“往后师姐也会常来的。”
话说着,谢杳便快走到丹房,法纯知道他们定会有正事相商,便先自己抱着那一堆物什儿跑去玩了。
谢杳来到丹房的房门前,正要叩门,手刚刚抬起,门却自里头被打开。
沈辞立在门口,乍一与谢杳照面,两人皆是一愣。
这一幕被守着丹炉的净虚真人收入眼底,他咳了两声,语气里怎么听都心虚得很,对谢杳道“天色不早了,为师知道你最近忙得很,还是早些下山回府歇息罢。”
谢杳一言不发,只看着沈辞,沈辞来拉她手,皱着眉头问她“怎的这么凉”
净虚真人自屋里送出来一只暖炉,叫沈辞早些带谢杳下山,免得天暗下来,路上不安全。这话交代完,他便眼疾手快地将门关好,一副世间纷争与我无关的样子,自去守着丹炉去了。
沈辞将暖炉塞进谢杳的手里,便领着她,往松山观外走。
一路上两人都未说话,直到上了马车,谢杳靠在马车壁上,抬眼看他,这才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沈辞避而不谈,只道“不管我是做什么,这与你要做的并不相悖。杳杳,我始终希望你能处在这些事情的外围。你知道得越多,就会越危险,越容易卷进旋涡里,最后身不由己。”
这话说完,马车里是长久的沉默,一时只听见车轱辘碾过的声响。
末了谢杳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低声应了一句“好”。她知道,就算再对峙下去,他不打算同她说的那些也始终不会说。不如就这般轻描淡写地放过去,只要两人所为不是背道而驰,她都好说。
两人都坐在尚书府的马车里他们如今还是不同时出现在人前得好,沈辞和往常送她回府一样,寻个不易被察觉的地儿跃下,只是在帘子掀起的那一刻,听见谢杳忽的说了一句“阿辞,其实我早就在旋涡中了。”
第二日谢杳再见十三公主时,两人倒是再没端着谢杳是昨个儿已暴露了两分,没什么必要再装下去,至于十三公主谢杳暗暗思衬着,怕是昨儿太子同她说了些什么,竟说动她放下了硕大一个公主包袱,从往日的死气沉沉里蔓延出几分生机来。
谢杳最后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