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走过去,旁边一间酒楼的二楼雅间便有人关紧窗户。於春雪呵了呵气暖暖方才被风吹得冻麻了的手,同旁边一人道“啧,竹叶青,你方才可看见了这哪是陪同参观,分明是给人上刑呢。”
那人递过去一盏热茶,顺口应和道“谢小姐有时候确是冷了些。”
话音还未落定,於春雪接过热茶来,趁他不备顺手将他手腕一扭,“咯嘣”一声极为清脆,那人“嘶”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於春雪却优哉游哉地啜了一口热茶,才道“谢杳是我朋友,我高兴怎么说她便怎么说,不过,旁人不行。”
迟舟抽回手来,轻轻活动了两圈。天可怜见,方才他那句话还未说完,还剩下“但是”打头的半句。好在於春雪也是练过的,能悠着手劲儿,方才这一下听着吓人,实则也只是疼一下的事儿。
他跟这位於家小姐本也不相熟,不过是时常奉他家世子之令去给谢小姐送点东西亦或是一路暗中护送,而谢小姐又时常与她往来,一来二去瞧见得多了,也认识了个大概。
要说面对面碰上,那次在茶楼里还是第一回。他当日说的那句话是当真有意夸她,可不知怎的落到了她耳朵里,却以为他是在明晃晃的挑衅。
偏生於春雪又是个武痴,与谢杳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是对沈夫人敬佩得很,连带着对沈家人的身手都有些向往。可沈辞本人她远远望见了都要躲三丈远的,如今送上门一个迟舟,身为沈辞手下最得力的那个,一身功夫自然差不到哪去,更关键的是,那可是他先来招她的。
隔了一段日子寻到空,於春雪便找上门了,直言要同迟舟比上一比。迟舟推脱了一番也未能推脱掉,只好顺着她的意,同她比了一场。
比试之前,於春雪可谓是踌躇满志,道是倘若她赢了,他得应她三个条件於春雪实则只有一个朴素的愿望,她想让他叫她姑奶奶,一解她当日被当面挑衅之恨。
有信心虽是好的,可於春雪这一身院子里学会的功夫如何能同真刀真枪磨砺下来得比迟舟有意让了她十几招,最终一把未出鞘的剑还是点在她脖颈上,点到为止一触即收。
他那日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衣袍,是以於春雪对他那“竹叶青”的称呼,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竹叶青本是一种毒蛇,通体翠绿,於春雪自以为这名字还蛮贴切。
彼时迟舟一拱手道“於小姐,承让了。”这本也是句比武场上寻常不过的客套话,落在於春雪耳朵里,又不知怎的品出些调笑的味道来。
於春雪自是不肯认输,嚷嚷着过些日子还要再比一场。迟舟拿她没办法,一个未出阁的大家小姐,天天明目张胆跑来寻一个外姓男子,终归也不是这么个事儿,便好言相劝,末了只以为她是想要他三个条件,便道“於小姐方才说若是赢了,迟某应下三个条件,可如今於小姐输了。”
於春雪叫他气得脸都红成一片,赌气道“既然我输了那我便”
堂堂一个小姐若是反过来许给一外姓男子三件事,可就要于礼不合了。迟舟虽是没这么迂腐,奈何这些事儿上还是得替人小姑娘多想一些,不好授人话柄。是以迟舟忙赶在她话未说完前打断道“於小姐输了,小姐便得迟某三个条件。”
这般不合情理的逻辑绕得於春雪一愣,再反应过来时,迟舟已单方面将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可如此一来,於春雪总不好再腆着脸叫人家认她作姑奶奶了,这三件事便搁置下来。
直到最近,谢杳被琐事缠身,抽不出闲暇来陪她玩儿,往日的玩伴叫她一齐去诗会她也兴致缺缺,一个人闷得久了,无聊得很,便想起这三个条件来。
迟舟平日里也是忙的,沈辞既然信他多一些,委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