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府因这位公子爷入邸而增添了不少人气儿,昨日又接了八个大箱子进来,听管账的李师傅说,似是从内库送来的。这些个风吹草动无一不明里暗地彰显着云王府的主子终于有了着落,且深得朝廷宠信。所以哪怕不是云王爷,那也是个世子爷就怕是个只会死读书的这几日在府中围着那一箩筐子里的雪花纸没天没夜地看着,也不知歇会儿但那样子的也省事儿了些,不像荣国公的孙子还有忠顺侯的儿子那般,在内鸡飞狗跳在外仗势凌人,叫那几个近身侍奉的每每挨罚苦不堪言
“润福。”
正自己个儿琢磨对比着,忽闻来自堂内的一声轻喊,润福忙应了一声,整了整鬓发裙衫,推门入内礼了个万福“公子爷有何吩咐”
“适才润福说的不错,是该歇一会儿了才对,否则要成书呆子了,哈哈但吾打算先洗洗干净了再上榻,麻烦润福为吾准备准备。”云小七虽乏,但精神尚可,还有闲余说笑。
润福听云小七说书呆子时差些笑了,听完话后即刻回了句“奴婢这就去准备”就退了出来,在廊下领了两个小丫头,一路嬉笑着去办差事了。
云小七仰躺在椅背上,两眼定定地瞧着自己刚写在一张便签上的几行字
炎阳山庄
流水阁
溱州麻二
“公子爷,请沐浴更衣。”
“好。”云小七站起身后,想了想,又提笔在便签下方添了三个字 轮回堂
同乐坊会贤雅叙
蝶衣将手中的瓷瓶递给眼前品茗之人“你来看看这个。”
如玉葱般的纤指接过瓷瓶,将瓶身上下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小心拨开瓶塞,将瓶中物轻轻倒了些在一盏空杯中“玄珠粉。”
“呵呵不错。那你猜猜我是如何得来这瓶子玄珠粉的”故弄玄虚。
“听说,前几日楼里接了笔简单的生意,但酬劳却是不简单。”闲情淡定。
“这倒是真的,但这可不是那笔酬劳,只是给咱会贤雅叙送的礼,只是让纤竹受了些委屈。”
“有你在这里撑着门楣,纤竹还会受了委屈”
“那也得看是何人上门来呀比如说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陆仁贾呢”
“她”
“呵呵没错,是他慕容掌舵应该不会把他给忘了吧”
慕容将瓷瓶放在案几上,轻轻嘬了口茶,问道“纳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纤竹怎会受了她的委屈”
蝶衣听闻慕容唤自己纳兰,便收了平时漫不经心的调调,正了些神色禀道“他来咱们会贤雅叙那晚,正是你一早回总堂的那天。长袖节首幕之后进来的,我问了护门的大眼睛阿四,说是当时那人吱唔遮掩不肯自报家门,阿四以为是往常那种不寻常的客人,所以替他说了个名号齐少爷。”
“齐少爷”
“没错,他自称家中序齿排七”
家中排行第七嘻嘻保重
慕容的耳畔似乎响起了那人笑着告辞时,讲的最后一句话看来真的是她了。
“但那送玄珠粉之人,却不是他,虽两回都包着脑袋蒙了脸,但我估摸着大约是他的手下。”
“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