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源摸摸鼻子,这都多大岁数了,在他哥面前还是受挤兑的命。
“说吧,你这回过来有什么事啊。”
贾演这会儿也不坐着了,正抱着贾赦举高高呢。吓的贾源赶紧接了。
“哥,我的亲哥唉,赶紧放下来。”
贾演顺势把人放下。
还别说,真是老了,就一小会都能把他累的气喘嘘嘘。为了不落面子,他暗自吸气嘴硬道“孩子最近越发敦实了,嗯,养的好,结实些好。”
嗤,贾源也不揭穿老哥哥,谁都有老的时候,谁也不服老。
“可不是敦实,都让他祖母惯的。”
俩老头还真是,胖能怪他。
贾赦撇撇嘴,手上拿着点心眼睛滴流转。
“说的就是这事呢,家也分干净了,你还有什么事。”
小子从小就是无利不起早。
贾源也跟着大哥坐下,手上提溜着茶盅,约摸一小会幽幽的叹气,“这事儿还不能全怪那些不孝子,朝堂也不平静,往常咱们家哪有别人自喙的余地,如今我是在圣上那儿打了招呼了,不然还能落着好。”
这话不假,贾演与贾源不同,他原是科举出身,好不容易中了举,这天下就乱了。
弃文从武实乃无奈之举,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乱世武将太平文臣,文武之争早年不显,近几年矛盾是越发大了。
谁又不想家族延续,谁又不想子子孙孙都是人上人。
世家早已覆灭,可谁又不想成为新世家。
士大夫与天子共掌天下的时代早已经过去,皇家再是不允许世家的存在。勋贵早晚有一天也要没落,往后他们的子孙该如何。
贾演沉吟了一瞬“正是如此,我们也该改换门庭了,可又何其难。不说别的,你只看这朝中现在能说的上话的,寒门有多少,勋贵有多少,能在朝堂上的,哪个又不是诗书传家。”
“是啊,文臣清贵,林家才真他娘的显出来了。”
贾源说的是林侯爷,凭着文章位列正二品文官,开国勋贵就独独他一份。
荣宁两府都想改换门庭,可这改换门庭又何其艰难。
漫说别的,只诗书一道,能出头的,这东西两府都真一个都没有。
只看第三代,贾演倒是有心,也不知成不成。甭管成不成,他也不瞒着“我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读书的,倒是孙子辈,有那么一个,今年也不过才八岁,能看出什么来。我什么岁数,怕是看顾不到了。”
“你说的是敬儿。”
贾源思索着“我倒有一事,老哥哥帮弟弟参谋参谋。”
“快说,别拿乔。”
“原我想着,子孙若是无能,安安分分的也饿不着,如今想着只怕是不成。前些日子我瞧着,赦儿他小小一人,倒指的动这个。”说着,贾源用手指了指右手的扳指。
“果真如此。”
贾演绷直身体看他。
“果真,事后也问过,随后老妻带着他描红也说很是长进,虽稚嫩倒也见其形。”
贾源笃定道“我不愁代善,他心中自有一番天地,其余那些,庶枝从来如此。只是我不甘心啊,他是侯爷,到了赦儿竟不知道能落下个什么。”
贾源语气颇为萧瑟,可谁又甘心。
贾演就甘心吗,兄弟两人挣下家业能眼睁睁看着后人败了,可不甘心又有什么法子。
越说贾源越是升起一股豪气,“我想好了,族学要办,赦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