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小鸡仔,贾赦还没想好怎么拒绝,贾代善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妥,你哪里有那闲工夫,还是罢了。”
贾赦才刚松了口气,又见他期期艾艾的样儿,心瞬间又提了上来。但愿这坑儿子的老爷别再想方设法坑他了。
“我儿可有什么想要,”贾代善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他是真的想要补偿,又不太好意思,毕竟从小到大都没下过功夫,这会更是没脸。想着他又为自己壮壮胆,拍拍胸脯豪气道“我这儿可是有许多好东西,想要什么便说来。不要同你老子客气。”
“听说老爷那儿有一套上好的十二生肖墨锭。”贾赦小心翼翼的试探贾代善,他有收集癖,这套墨他早垂涎已久。
贾代善颇有为难,不是他不舍得,只是小儿子缠磨了许久,本想将此作生辰礼送于他以做勉励之用。
“儿子让老爷为难了。”这种墨一直为皇家所用,平常人皇家赏个一块两块。就贾代善在去岁年节得了一套,舍不得也不奇怪。贾赦虽然失望,却也没打算紧追不放。
“不妨,稍后我让人送过来便是。”大儿子少有和自己要过东西,贾代善不想让他失望。至于小儿子,到时候再换旁的就是了。
“多谢父亲。”贾赦可不知道他一张口就抢了贾政的心头好,何况他哪里管得这些,只觉的这老子还是非常上道。等着人走时,他还颇为体贴的送到院门口方才罢了。
贾赦这般倒惹的贾代善感动不已,自觉和儿子又亲近了些,转头回了外院翻箱倒柜起来。
夕食前,贾代善不仅派人送来了墨锭,还送了四大名砚。贾赦赏玩一会,亲自将物件小心翼翼放好,这才换了衣裳去外院接先生,一道去荣禧堂。
等着两人到了荣禧堂,这会该来的都来了。这才分坐两桌,用屏风隔了。在师同父的年代,无笙其实也算不得外人。只是到底还要忌讳些,何况贾代儒和贾代仉家的女眷也在,倒也不算多此一举。
方才坐定,贾源就向众人介绍了无笙,又请他坐了客方尊位,这才举杯执箸。
无论白日里如何,在宴席上倒是和谐,一派阖家团圆气象。男人推杯换盏,女人有说有笑,倒也热闹的紧。直闹到了掌灯时分,这才罢了。
酒清饭毕,贾赦亲自将先生送回院子,伺候着他歇下这才放心离去。回头又去了上房,同俩老闲话了半个时辰,见着俩老有困倦之意,催着俩人回屋,临走又叮嘱了丫鬟好生看顾,这才回了自个院子。
贾代善看着儿子事事妥帖,心中万般感慨,也不理贾母话里话外的意思,甩袖去了外院。时过二更天,他毫无半点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晌,反倒越发精神。瞪着床帐好一会子,发了半天呆,越想越觉的对不住大儿子。他掀开被褥,光脚踩在寝鞋上,低着头盯着地板发愣。
守夜的林之孝听着动静起身掌灯,举着烛台往内室走去,半睁着眼睛迷糊道“老爷可是渴了,奴才去奉茶来。”
过了好半会功夫,贾代善瓮声瓮气道“不忙,你坐着,我同你说几句话。”
林之孝听了放下烛台,抓起挂在一旁的大氅给他披上,又用火钳子拨了一下熏笼,这才寻了个几子斜坐。
贾代善见他一通忙活,脑子倒是活了些,只他一贯大老爷,余事多有旁人操心揣测,竟有些抹不开脸面。
林之孝不敢多问,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呵欠,起身将温在桶里头的茶壶提了出来,往杯子里加水,捧给贾代善。
“奶哥你儿子今年多大了。”贾代善接过杯子也不喝,就在手上暖着。
迷迷糊糊的林之孝脑子还没清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