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快着人去办。”老太太把丫鬟指使的团团转,扭头又道“谁敢让我心尖尖饿了肚子,受了委屈,那大家就都别想安生过日子。”
“老太太何苦为了他一个兴师动众。”贾代善忍不住说道,复又看向大儿子若无其事人的吃着燕窝,不禁板起脸来斥道“畜生,才回家里就弄的大家都不安生。”
贾赦咽下最后一口燕窝,接过巾子擦了擦嘴角,瞧着贾政未来得及收敛的讥笑,他扭头道“老爷说的很是,我年纪轻,饿个一两顿又有何打紧,就当是下火了。快把下人召回来罢,这天寒地冻的,得病了可怎么好,真是罪过。”
“胡说,”贾老太太拍他一下,宠溺道“你莫要理会你老子,只管去花厅等着吃罢。”说罢,也不顾贾代善反对,让丫鬟将人带走。
贾赦很听话,几步之遥的花厅让他这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好些功夫。在贾代善耐心告罄之前才消失在众人眼中。
打一进了花厅,见着没有旁人,贾赦才道“你莫将帘子遮严实,仔细听着,若是老太太发脾气了赶紧叫我。”老人的意思他知道,府里确实也该整治一番。只怕到时候真动了怒气,好在他备着丸药,有个不好也来得及。
秋桂听了赶紧应下,又回道“靛青那小丫鬟机灵,往后少爷有事只管吩咐她便是。”
贾赦点点头,也支着耳朵听上房的动静。
贾老太太瞄了一眼花厅,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能抿着嘴脸往下拉。
这脸色使得对贾赦不满的贾代善战战兢兢,生怕老太太又发了怒。
可惜,贾老太太没遂他的意,捡着小几上的攒盒一扫,各色干果滚落在地毯上。
贾代善夫妇赶紧跪下。贾老太太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你们倒是好样的,我们祖孙三人才回来,就让我们听了满耳朵的闲言碎语。既是不满我们,倒也便宜,我们搬出去便是,就不碍荣侯爷一家的眼了。”
“老太太息怒,没有的事儿。儿子怎会如此,莫不是里头有什么误会罢。”贾代善被老太太一唬,面色羞红,赶忙解释。
“呵”老太太一笑,“也对,你见天的在朝堂,不晓事倒也说的通,不如问问你媳妇便知,可有这么一回事儿。史氏,你来说。”
早知道老太太会找茬,却没想一日都不曾歇,这也就罢了。最气人的还是大儿子,明着要吃的,实则是帮着老太太夺她的权。才一回来就做了这么些事儿,半点也不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贾母这会是掐死大儿子的心都有了。
“怎么,都不说话。”贾老太太没继续盯着贾母,看向贾代善道“我竟不知你对赦儿有何不满,他小小人儿陪着我们俩老回南,养好了老爷的身子骨不说,见天熬油似地苦读,末了考了解元风光回来。不满心欢喜倒也罢了,谁叫他遇上你们这对混账父母。倒也好,一回来府里上下都传遍了,说是要将爵位给了老二,他才多大,听了能不委屈。就连一点子饭食都被克扣,他不向我说又和谁说去,难道同你们说去。这起子黑心奴才莫不是谁调,教出来的,我在家那会子谁敢这般冷待他。偏心成这般,做他的父母你们也配做得,我呸”
这话听得贾代善冷汗连连,他自是不认,也不敢认。只被老太太说了一通,却又不敢反驳,只呐呐道“母亲快歇了怒气,这是没有的事儿。”
见着老太太不信他,贾代善只差没赌咒发誓,“莫说儿子没想过,朝堂上也不能答应,若这话传了,只怕要弹劾儿子一个长幼不分,连官都没的做了。儿子何至于糊涂至此。再说那些个奴才,先前也不曾有错,只怕是一时误会了才是。”
“你倒是个好主子,还晓得为奴才开脱起来。话里竟是半点维护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