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起京城里的两师兄和堂哥。大师兄回京述职去了都察院,领给事中一职,二师兄和敬哥在翰林院实习,就听那头下人来报,说是老太太让他去荣禧堂一趟。
贾赦听了也不问缘由,这时候去荣禧堂,左不过是见一些老亲罢了。他慢悠悠起身同无笙告辞,走了几步才又回头道“师傅,过两日弟子让下人帮你一道收拾,将心头好带上便可,旁的京里自有,少不得在年前到京城,还能同两位师兄相聚过个大年。”说罢不等先生回话,他扭身就走。
“臭小子。”无笙领弟子的情,却又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打老远就听见薛太太清脆的笑声传来,贾赦慢悠悠的行至花厅,行礼作揖,通身气派好不潇洒。
薛太太爱的不行,一把抓住贾赦的手,扭头对老太太道“老太太你可不知,外头都在传这孩子是文曲星下凡,可了不得啦。”
老太太笑的牙不见眼,贾赦松了松手,没抽出来他也不以为意,“那敢情好,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少不得这文曲星至多半个时辰就得下一回凡。”
“你又做什么怪。她这话我是爱听的,我孙儿这般,容外头夸一两句也是应份。”贾老太太拿眼斜他。
薛太太重重的点头,也笑着接道“就是这么着,这话我也爱听。你不知这里头厉害,多少人到了那白发苍苍还是个酸秀才,你这样的,夸多少都不显。”
两人舌灿莲花的夸奖贾赦,他牙都开始酸了,不得已给秋葵打着眼色。秋葵捂嘴偷笑,这才解围道“正说着明日鹿鸣宴的事儿,薛太太送来一身衣服,好让针线房改改尺寸。”她说着,指着托盘上折叠整齐的衣衫。
老太太也没怪丫鬟自作主张,指着薛太太对贾赦道“这料子你只怕不知,名叫青云罗,分量轻自不必多说,穿着也凉快。一年拢共就做出来几匹,除去上进,底下人少有见过的。这匹还是薛家老太爷那会留下来的,倒是巴巴给了你。”说着,她又嗔道“你倒是舍得。”
“快去试试,若有不合意的,让那针线房熬夜改了。”薛太太推着贾赦去试衣裳,这边厢又同老太太道“这料子拢共两匹,青红各一色。自打见了这孩子,我寻摸着青色雅致,最合适这孩子不过,回了家就让下人开始裁衣。可惜这料子不好绣,找了好些绣娘,紧赶慢赶才在几日前改出来。”
“你有心了,”贾老太太拍拍薛太太的手,“这料子给鹏儿那孩子也使得,你怎么独独给了他。”
“嗨,”薛太太摇摇头,“我这儿还留着一匹,打量等着俩孩子成亲那会做一身是尽够了。何况,我们家那俩个可穿不出这么样。”
“也罢了,你这情今儿我非领了不可。”
“哪里话,能叫孩子上身,也是我这当姨母的一份心意了。”薛太太不在意的摆摆手,复又压低声音道“那姑娘在家中按兄弟辈排,行七,为人是娇宠了些,倒比咱们家孩子还要长上一岁。”她说着话风一转,“娇宠那是个招家人疼的,倒也算好事。何况我瞧着那姑娘面相端庄,体态莹润,倒是个好生养的。”
“着啊,”就冲好生养这句话,贾老太太立马就心动了。想想等着她活的长些,能见到和大孙子一摸样的曾孙孙,美得冒泡了。她激动的双手一拍,忙不迭拉着薛太太道“你做个中人,咱们再挑个日子请来府上如何。”
薛太太忙跟着点头,见着贾赦走了出来,停了话头,起身围着他绕了一圈,嘴里不停道“唉哟哟,要么说这举人老爷不凡。这孩子本就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