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心里的担忧没少,面色却只摇头笑笑,他自己也学医,心知肚明着呢。
卢老一生都在和药材打交道,看药材他懂,看人脸色可不行。他想了想掏出一个翠绿的瓶子,纠结道“这是给主子备下的,想来日后能用的上。”
看着有些羞赫的卢老,贾赦挑眉,揭开盖子一闻,脸色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同为男人,有些事情还真是只可意会。
卢老咳了两声,“固本培元,都是上等的药材炮制”他说了几句,在贾赦莫名的神色下是怎么也接不下去。掺和主子的内事儿,怎么看都不是他该干的。
倒是贾赦大方,哈哈笑了两声,“多谢卢老挂心,不过你主子我身子骨还行。至于这药,”他把玩着手里的药瓶,玩味道“那我就收下了。”说罢,把药瓶装进荷包,也不留在这让卢老坐立难安,转身告辞。
主子走的行云流水,周围的小童瞧瞧背影,又偷觑卢老的脸色。卢医扭脸气急败坏,“瞧什么瞧,学不好夕食就甭吃了。”
卢老为人慈祥,众人也不怕他,只低头偷偷的笑。惹的一大把年纪的卢老急的跳脚不已,又狠不下心来训斥,当真都是债。
江南文风盛行,学子多不胜数。等到院试放榜,江宁府贾家,未及弱冠之年的贾赦得了小三元的名头一传开,在炎热的夏季犹如火上泼油,更引得学子燥热几分。连带着族里,贾家一共有四人挂上了新晋秀才的头衔。加上王子胜,六人同去考场,五人喜有收获,自然喜上加喜。
一旦有喜事必有宴席。贾赦不是目下无尘之人,却也没有频频赴宴。只不过接了几家相熟的帖子,来去了一回也就罢了。余下的日子不过专心念书,等着一鼓作气,在乡试脱颖而出。
等到了乡试半月前,贾赦接了张帖子,他知道这次是没法躲了。此次院试得中六十名,除去个别交通不便,皆都聚在了江宁府。
往日他出席的就少,这次再躲难免就不像话了。贾赦看着日子,选了个不前不后的时辰,同王子胜几人一道去秦淮河畔。
夜里的秦淮河凉风习习,画舫上挂着的宫灯随风摇摆,仿似婀娜的女子,轻歌曼舞。
王子胜瞧着眼前来去的女子,咂舌,“若不是此次聚会,我家老爷要是知道我往这边来,非得往死里揍不可。估摸连祖母都拦不住。”别看他是家中一霸,家教还是很严的。
贾蒙跟着点点头,眼睛丝毫不错的盯着画舫,目不暇接的都快晃花了眼,“可不是,若不是叔爷爷担保,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开眼界。”
余者三位岁数也不大,却都是经人事的。听着俩人的话,神情颇为尴尬。贾琽便想也不想的指着前头一艘挂着红缎的画舫道“应该是那艘,否则也纳不下这许多人。”
虽说贾赦年纪不大,众人或服不服都以他为首。他颌首对着众人道“此处出来只是长长见识,若是想想族中的棍子罢。”
众人有年纪大一些的,还想着能偷尝一些甜头。想起族老的棍子顿觉菊花一紧,那可是要打死人的。
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拦不住,若真做出一些有辱家风的事情来,他这个辈分最大的族叔爷肯定也脱不了关系。贾赦提点几句,见众人还有顾忌,他才放心的带着人登上画舫。这年头规定官员不得狎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清倌人和南风馆是越发盛行。
等着贾赦进入画舫,好在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情形。不过是台子上几位女子在弹着小曲,他才把提着的心放下一点。
主持此次的宴会的学子是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