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伤身祖母,说不得这里头有误,”贾赦帮老太太顺气,劝道,“如今两个妹妹都平安便罢了,也是难得的喜事,毕竟咱们家好多年都没有添丁了。”
“你不知道,她好大的胆子,竟把名额给了你弟弟,到了今日才我才知道这个消息。若不是你太太撺掇,善儿又怎会如此糊涂。真是造孽哟。”贾老太太气的狠狠捶了两下桌子。
贾赦忙出荷包里掏出丸药让老太太吞了,“您生这么大个气作甚,当心气坏了自个。孙儿也用不上国子监名额,让了又何妨。何况再怎么着,我终究是太太的亲儿子,还能亏待了我不成。”
老太太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你哟,以前你岁数小,我都避着你。你太太怀你那会,后院有一位姨娘得了宠,好生得意了一些日子。后来因着那位姨娘,你太太艰难生下你。那会都说你太太再是不能生养了,她的心思就变了。再往后,自打你弟出生,她连瞧你一眼都不乐意。如今又这般,我真怕以后我去了,她还会如何待你。”
还能如何,住偏院,被连累流放致死。他又不是原来的贾赦,怎么着也不会这么窝囊,何必又引的老太太不安生。于是便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只管安安心心的受用着,又何必担忧孙儿日后会如何。您还信不过孙儿,哪里又会委屈了自己个。”
“嗯,”贾老太太努嘴,“他是你太太,一个孝字大过天,你会很难做的。”
贾赦顶着老太太的手,轻笑出声,“男主外,女主内。外头的事儿,自有孙儿撑着,里头又如何乱的起来。”
“这倒是,”贾老太太显然相信了贾赦的话,“我们家大孙子就是大气。男人在外头站稳脚跟,这话就得用。”
贾赦其实并不算乐观。这次方大来金陵,很明显是贾母要支开他。说不定这会京里已经被贾母接管了至少一半,等他再次回到京城,只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过他也不太担心,在金陵不知道要呆到猴年马月,这些没有的事儿,担忧的太早。
“往后你就知道苦了,”贾老太太戳戳贾赦,想起远在京城的贾母,咬着后槽牙。心里却开始算了起来,怎么着都不能如了她的意。
贾赦笑笑,也不说旁的,只让老太太宽心。等着把人哄笑了,又招来卢大夫把脉,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这边方大和儿子却说起京里的境况,语气萧瑟道“只怕再过不久,我也得回来喽。”
方管事皱眉道“太太敢明目张胆,不是还有老太太么。”
“山高皇帝远,你不知道这府里,如今,唉。”方大摇摇头不欲与儿子多说,怕说了反倒跟着挂心。
方管事终究年轻了些,不如他老子方大看的明白,只道“那不如您就和太太辞了,一家回金陵来。儿子再求求求少爷,若是得少爷一句话,最是得用。”
“傻儿子哟,太太是巴不得,那你也得让老太太答应啊。”两代主母争权夺利,哪容的下人多嘴,“你可别多事儿,这里头的事儿,且得熬呢,你看着罢。”方大看的明白,瞧着是太太占了上风,可老太太真要出手,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瞧着罢,过几日回京里老太太必有动作。
方管事挠头,“爹,您不知道,咱们这府里如今”他和方大说起府里的变动,方大听的心惊胆颤,复又拍拍胸脯道“好厉害的主子,竟把这事儿做成了。”
“可不是,”方管事竖了个大拇指,“虽说不如往日银钱来的,可瞧着安稳呐,爹您再想想。”
想着府里的福利,安大有些动摇,“那我再想想。”
如方大积年的老奴都能明白的道理,贾老太太更明白了。先前是因着国子监的事儿气糊涂了,这会贾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