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在干什么。”贾赦骑着小毛驴看前方街头聚集着一堆人,又哭又嚎又打又闹的,生生把这条街的清静都给毁了。
文言赶紧上前打听了一番,少时一路小跑回来,苦着脸道“是隔房的二老爷家的孙少爷,把老人家的古董碗弄碎了,这不,闹起来了。”
“去把这街上天和当的掌柜找来,再去咱们家铺子的刘掌柜找来。”贾赦摇摇头下马,让小厮开道。
“挤什么挤,赶去投胎啊。”
“滚你二大爷的,挤坏了小爷,你有几条狗命可赔。”
“我这条命可够。”贾赦踱步上前,打量这三不着两的隔房亲戚。松松垮垮的衣襟,大红蝶恋花长袍,圆圆的脸蛋长的倒是讨喜,就是这无赖嘴脸,让人恨不得上脚踹。果然是隔房有名娇宠的,一身打扮瞧着,俨然是那低配版的贾宝玉。就是不知这内力,有无半分他的灵秀。
“你谁啊,也配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贾家的孙少爷。”贾蒙一步上前,举起扇子指着贾赦鼻子。
贾赦挥退小厮,拍掉扇子,笑道“好巧,我也姓贾,刚从京里回来。你是哪个贾家的,说不得我们还是亲戚。”
“少跟爷攀亲戚,荣宁两府没听过,土老帽。”贾蒙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眼珠子乱转。前些天荣国府开宴,他远远的也看不清楚这荣国府叔爷爷,应该不会那么巧罢。嘴上这么说,他这心里打起鼓来,“凭你也配和小爷说话。”说起话来这底气却是不那么足了。
“少爷,来了。”
贾赦出列拱拱手,“各位老少乡亲,某是荣国府的嫡长孙,家祖荣国公,家父位至侯爷。实在对不住,我这隔房侄孙让大家见笑了,事情突然,某也不知个前因的。因此请了两位大掌柜,瞧一瞧这,是个什么道理。若是我这侄孙做错了,有一说一,该赔的咱们就赔了。若是讹诈届时咱们再来论论。大家瞧着可还公道。”
荣国府的真正少爷啊,这金陵城有谁没听说过,这会围做一堆的众人赶紧后腿了几步。那瘫坐在地上的老农连连说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公子赔了五两银子尽够了,不必如此麻烦。”说着,腿脚利索的往外挤。
“大爷您别怕,是非曲直咱们论一论,却不是对您不满,你放心。”贾赦让人拦住老大爷,又对着众人道“家中族人甚多,参差不齐,那歪脖树也是有的,各位叔伯见笑了。”
见人三分笑,众人即使害怕得罪贾家,这会见他彬彬有礼,心里也有了几分好感。因此一听他这话,也都笑着点头。
“贾家原先在京里做官,可这根啊,还得在这儿呢。说句不谦虚的,各位都是小辈的亲朋友邻。若是隔壁小孩做错了事,各位叔伯说几句也无妨。若是这贾家真出了那等草菅人命,十恶不赦的坏胚子。各位叔伯也别客气,只管到那衙门里一告,再不然,您打府里一去。有理有据的,咱们也不能纵容,该怎么着怎么着,得把这根正了不是。”贾赦把话摊开一说,众人也不说相不相信,只这话已然入耳。
这说着话,两位掌柜验证的结果出来了,“瓷碗是前朝官窑烧造,市值五十两前后,这一碎,遇上喜欢的,还能有个几钱银子。”
“老人家,五十两赔付予您,可还使得。”贾赦上前问道“若是您不乐意”
“尽够了,尽够了。公子说多少就多少。”他一个乡下老农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从五两银子到五十两,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贾赦给两个家丁打了个眼色,他们上前往贾蒙和他的两个小厮身上掏,总共才掏出几钱碎银子。他叹气,“先给垫上罢,再去雇辆车,送老人家平安回去。”老爷子事情办完,这才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