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太太这会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饶是心硬如贾源也红了眼眶,微微颤颤的扶起贾赦,“险些被你骗过去了,你不知,你不知”他摇摇头,连说了三个不知。
这谁家子弟上进不上进,他怎会不知,就是那当侯爷的儿子,未成亲那会还不是见天的玩乐闯祸,也是到了娶妻那会方才好些。这么一想,他心里就更难过了。可怜他孙子,竟少有快活的时候。现在能想起来的全是孙儿又学了什么,得了哪位先生的夸奖。却从未想过,学这些花了多少工夫,又吃了多少苦头。
“想想真是我们错了。我们只见你学这些,却从未过问你可欢喜。现在想来,你这小小肩上,究竟背了许多。咱们家的门第不该如此,不该如此”贾老太太摸着泪仅仅握着贾赦的手,心疼的自抽抽。
贾赦见着俩人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劝慰俩人,只道“孙儿心中有志向呢。论起来,祖父半世功勋,换来了国公爵位。老爷自己也争气,安稳袭了侯爵。孙儿不能堕了祖父威名,令祖父蒙羞。”
“不行,咱们不学了,”贾老太太拔高了声音,摇头坚定道“你才多大,往后再学不迟,咱们不学劳什子四书五经了好不好。老爷子你说话啊,咱们不学了好不好。”
“祖母,其实孙儿也有小心思,”贾赦红着脸看着俩老发愣,他将头靠在老太太腿上,“人生而在世,除了自己快活,还得有责任。孙儿正是明白自个是什么样的人,才选了这一条道。往后如有后辈,却也不要求他需挣来富贵,只要有一份立足的本事,只要他明明白白活着,不要浑浑噩噩度日,便也罢了。”
俩人相视一眼,竟不知道孙儿连这些都想到了。贾老太太面上不知是个什么神色,手上却越发亲柔的抚着贾赦的头发,“这样你会很辛苦,你可知道。”
幸苦吗,累吗,贾赦抬起头来看向俩老,微笑摇头。自己的脾气自己清楚。他从现代就藏着一份不该有的妄想,他看不惯封建社会的剥削制度,他还是愤青。若是生在农家,那才真的憋屈。
“好孩子,想做的就去做罢。”贾源活了这么些年,对着大孙子的志向,竟是一句话的辩驳不得,只觉百味杂陈。莫不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看来这次回去得多烧几炷香贿赂祖宗才是。
贾赦一拍头,“险些耽误了正事,那些海货可不禁放,孙儿这就下厨去,阿爷祖母等着便是。”说着也不管俩人,快步出了屋子。
“老爷子,我这心里难受的紧。”贾老太太撑着胸口,说不出的揪心,“就连儿子都吃醋,说我老婆子偏心。我只怕偏疼的不够,委屈了他才是。”
是啊,正是越懂事才越心疼。贾源情愿这孩子像旁人那般骄纵,后悔吗,并不后悔。他既欣慰也自豪,贾家的子孙合该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莫要多想了,你这般,孙儿他只怕要难受了。”
贾源正劝着,那丫鬟来报说是无笙求见,老太太只得把心思放下,让人打水梳洗。少时,无笙进了屋子偏厅,也不多叙,只道“不瞒俩位,贾小友这学生,某是收定了。”他说着见俩位老人疑惑的神情,坦荡道“先前本该求见俩位,不成想当了一回隔墙小人。某也不谦虚,这孩子的野望,只有我能教得,旁的一概不成。”
“你又拿什么保证。”贾老太太直视无笙,眼神犹如利剑,气势半分不落。
无笙笑了一声,“老夫人不愧是前朝大长公主的血脉,却也别忘了我高家祖上”
贾赦完全不知无笙在卖家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