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竟是如此,若是他活不下去,奴家也甭想活了。老爷咱们来生再见罢。”潘姨娘被吓的打了一个嗝,这会只觉的绝望,眼前一黑,人就要倒下了去。
这伤的伤,晕的晕,整个屋子闹哄哄的。小厮到了屋里竟是无从下脚,只在外头高声喊道“老爷,京城府里来信了。”
“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扶着你家姨娘。”吴知州这左右手都倒腾不开,恨恨的喊了声,这才放了双手,拆开信细读。看了好一会子,又揉揉眼再看,歪头往地上一瞟,嫌弃的扭头把信递给随从,“你来瞧瞧,这上头可是真的。”
“大喜啊老爷,咱们家的姑娘进东宫服侍太子,这可是天大的荣耀。”那识字的随从一瞧,捧着信赶紧磕头,激动的全身都颤抖不停。一旁的仆从赶紧跟着跪下贺喜。
真是祸之福所依,吴知州搓搓手,左看看右看看,一时激动的有些站不稳,后退了几步倒在椅子上,“这是真的,竟是真的。”
那潘姨娘本是采荷女出身,摇船划桨都不在话下,本就不是真的晕了过去。这会听着正是不愉,却也知道这是好事,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可怜楚楚的看向吴知州,“老爷,这是怎的了,发生了何事。”
“好事,好事。”吴知州瞧着爱妾那模样,招招手让她过来,“咱们家大姑娘得皇家恩典进了东宫,往后可不许和太太犟,知道么。”
这妾和夫人哪有消停的时候,潘姨娘眼睛一立,瞧着自家大哥烂泥的样,终是期期艾艾道“奴都听老爷的,老爷怎么说,奴家都随了您。”
“我的小乖乖。”吴知州抚摸着爱妾的手,眼神越发热切,躺倒在地上的潘典史唉哟了一声,“这是好事啊老爷,恁是谁,往后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让您三分。那贾家只怕也是如此,这会咱们倒不用悬心了。往后这大姑娘有朝一日,看谁还敢小瞧您。”
要不怎么说狼狈为奸,那吴知州听了这话只觉的美的要升天。这闺女进了宫,往后再不济也是妃子娘娘,若是再进一步,那真是。越想,这心里越是激动,一口痰慢慢涌了上来。
“老爷,京城大老爷说这会咱们家不宜张扬,可都要小心着点。”那送信的是京城吴府的大管家儿子,这会瞧着三房老爷那样,眼睛往下耷,提醒了一句。
“对极,对极。”吴知州一听,把痰咽了下去,连忙点头“是这个理,这会才哪到哪儿,往后还有更好的光景勒。”
潘姨娘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着吴知州怯怯道“那这事儿可怎么办老爷,奴家大哥虽不争气,可到底也是为了老爷,老爷您可得拉他一把。”
一声声老爷叫的吴知州一点火气也没了,只拍拍她的手道“你放心,你老爷我定会保他无恙。”
“奴信老爷。”潘姨娘缓缓弯下腰行了一礼,又抛了个媚眼给他,这才缓缓的扭臀而去。
吴知州目送爱妾远去,这才把心思转到贾家一事。瞧着那不成钢的潘典史,也没个好气,把他绑了,又叫来管家吩咐了一番,又这才让人去递了帖子。走前还让人去后院打了招呼,生怕爱妾担惊受怕得了病。
贾赦这会才把两老人画个大概,眼瞧着天快黑了,也只得就此罢手,带着奴仆一行回了客栈。才刚到客栈,这吴知州的帖子就到了手上。
祖孙三人也不着急,外头风呼呼的吹,才回了屋子,贾老太太换了常服,又喝过一盅热茶,这才道“这吴家是怎么个事,前头才得罪人,这会就送上了帖子。”
“哼,瞧着啊义前头说的,这也不是个东西。”贾源累了一天,这会斜倚在榻上,玩着核桃眼皮子也不抬。
这话也没错,这找茬总有个缘由,这缘由还没出来,主家就上门了,可见这里头还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