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莫不是灌了冷风,快先喝点姜汤,再仔细肚子要疼。”潘典史心知他家大人有求于那位老爷,他自然也不敢怠慢人家仆从。只恨不得伺候的这小子通体舒畅,再美言几句求有所成,让大人领他的情才好。这会自然见缝插针,使出百般手段来。
小竹被他家老爷带着见识过多少清风道骨之人,自然瞧不上这下流模样,因此哼道“不过是见了不想见的人,真是运道不济。”
潘典史眼珠一转“这倒简单,小哥瞧不上哪人,你只管说,老哥哥自当帮着料理了。”
“就你,”小竹嗤了一声,双手抱臂不再理他。不是他说,他就算再没眼力见,也知道那小子不是寻常人,哪里是轻易收拾得。
“小哥莫要小瞧人,在济南府这地界,谁还能压得过我家大人去。你只管开口明了,再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潘典史为人不成,面上却是四四方方,瞧着可靠妥当。
“那成啊,你把岸上那小子的画儿送于我家老爷,这事儿就当你办成了。”见鬼的天越发冷了,一股水汽蔓延到脚跟上,小竹越发懒怠理会这小人,随口就将他打发了。哪知又惹出一桩事故来。
潘典史拍拍胸脯,招来随舟,同舟上几个壮丁招呼,划着舟快速消失在迷雾中。
“我说大孙子,你介还得多久。”贾源在椅子上坐了两刻钟,不说话不动跟菩萨似的,他是浑身难受的紧。
“那阿爷你先起来走动走动,祖母再坐一会子。”贾赦探头对着贾源回了一句,笔下却不敢停。
贾源得了吩咐,这全身都活泛了,走动起来还不过瘾,随手拿了一支软毫当大刀耍了起来。还耍的虎虎生威,引得奴仆一阵叫好。
义叔守在外头瞧的不太真切,却也知道这是他家老太爷又浑了,只命着亲兵围的好一些,莫让许多人瞧见。这会子柳岸上走动的行人还不太多,倒也不费口舌。却不想,前头一队衙役雄赳赳的行至眼前,瞧着倒像是找茬的。
“你们是何人,为何围在此。”说话之人正是那潘典史。
义叔皱眉“敢问我家犯了何事,竟是连衙役都出动了。”瞧着来者不善,他给旁边的小子打了个眼色,莫让这行人冲撞了主子才好。
“你们家随意占据地盘,促使行人通行不便,还有何解释。”潘典史仰着下巴抠着鼻子不屑道。
这话倒把义叔哄笑了,他也懒得废话只道“若是这事儿你只管去找了知府来,就你,还不够格。”
在潘典史看来这就是裸的挑衅,眼见着周围人越来越多,往后这脸面还往哪放。他气的两个鼻孔张的越开,叉腰一挥手,衙役就上来了。
瞧着有十来个衙役,论起个来完全不是贾府亲兵的对手,义叔随手一抓,将潘典史扔到旁边的树干上,摔的他一个四仰八叉。平时贾府的亲兵都没个出手的时候,这会见他们的头儿先动了手,各个摩拳擦掌,恨不得把平日的都找补回来。
这会贾府兵丁笑的东倒西歪,那潘典史撑着身子咬牙发了狠“还不快上,把这群乱民抓回去,大人必有赏。”
衙役可不是傻的,眼见着这练家子,腿脚都有些软了。可这不上不行啊,众人互相默契的对视,打定主意出工不出力。
一拥而上的衙役让贾府兵丁越发热血,这大冷的天,难得能动动身子骨,好机会可不容错过。这才下手,那衙役就装作体力不支,各个东倒西歪的,他们只觉好生无趣。装也装的不像,就连围观的群众都看出来。该,平日里这些个衙役吆五喝六,何曾想过有今日。行人瞧了纷纷拍掌叫好。越发不肯离去,反而哄堂大笑起来。
义叔不耐和这些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