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摸摸鼻子,有些尴尬。这贾母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强悍,这就走了还真是不可思议。因此他又好奇的缠磨了老太太好一会之,老太太还是不肯说,他没辙只好带着疑问走了。
“老太太”秋英捂着帕子偷笑。
“他从小就聪明,有些事不用咱们说,他心里也是有数。只是有些事咱们这做长辈的却不能说,还得他自己去悟。”贾老太太摇摇头。
眼见着贾母怀孕了,贾柔出嫁一事又搁到了老太太手上。
时下女子矜贵,本不应该匆忙出嫁,只是看中的人家是贾家的旧部,不日便要外放,两相一商量,皆是提前了。
好在贾府不差什么,忙中有序倒也没出差错,到了正日子,终究贾赦背着出嫁了。
娘亲舅大,贾赦这个小舅子含金量足足的,新郎在他面前拘束,他也没难为新郎,只是细细叮嘱了一番也就罢了。
待过三朝回门,贾赦这才见到正头正脸的新郎官。按规矩他不陪席,只老太太和贾母招待。到了贾代善下衙,这才阖家吃了一次饭。
因着上任一事,新婚夫妇只在贾府住了一日便回了裴府,众人又嘱咐了一番,便相送两人离去。
冬日一过,天气是越发的冷。贾赦懒洋洋的越发不爱动弹了,整日窝在书房,手上也没闲着,不是四书五经就是往年大题做着。
今早梨香院又请了太医,都是老人病旧伤,也没旁的法子,只能悉心养着。贾赦不放心,又把铺盖搬到了梨香院,整日与老爷子同吃同住。
贾源倒挺乐意,人老了不就图个含饴弄孙。可他家孙子不是常人,就是玩,也和别人玩的不一样,写个字都得不同字体。
香院里都是劳什子名家帖子,孤本善本。梨香院都成书香院了。
“还找法帖呐。”贾源背着手站在书案前,摇头叹气。
贾赦搁下笔好笑看着老爷子,他知道老爷子最不爱这个“不找了,这都成了。不如陪祖父出去走走,老在这屋子里也是燥的慌。”
“成吧。”贾源砸吧嘴不太乐意的点点头。
口不对心的样,贾赦也不揭穿老爷子,让人把老爷子包裹严实,又从仆下手里接过两手炉,这才罢了。
眼下时节,外头白茫茫的,也不太有甚景致可看。只是老在屋子呆的闲烦了,这才出来放放风。特别是老爷子,身子骨受不得凉。贾赦往常都把老爷子拘在屋里,可也不能老拘着,因此两人行至一处亭子,哄着老爷子待着。
下人也是机灵,贾赦一个眼色,这亭子四处都围了起来,只留一个逆风口,瞧着倒还好些。俩人作罢,又让人端来一个烟囱样式的铜锅,贾源见下人来来去去纳闷道“这是弄什么稀奇。”
贾赦笑道“阿爷待会便知。”待一切就绪,他便道“外边天冷,吃这些个正好。”
“唔,倒比南边的打甂炉好些,这个烟倒不呛人。”贾源见贾赦吃的开怀,赶紧执箸,生怕慢了去。
本就有些饿了,这会吃起来两人可不分什么老小,争先抢着吃。贾赦偏爱清淡些,贾源没得挑,山珍锅底俩人同样吃的好不爽快。
正吃的高兴,亭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待到亭中只说道“国公爷好不自在。”
贾源正吃的兴起,听声一愣赶紧放下箸,起身行礼。贾赦眼见老爷子行大礼,连忙也跟着行了个大礼。
只见那男子道“国公爷快快请起,倒是孤冒昧了。见着贾卿下衙便厚着脸皮跟过来,不成想国公爷真是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