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可不对。再说了,那是他们没明白过来,等明白过来,你就该嫌弃他们把你家门槛踩烂了。”
“先吃你的罢。”
院子倒比屋里要凉上一些,周围还养着防蚊的花草,摆在外头吃,还能更开胃。
贾赦坐在摇椅上,伴着王子胜的吧唧声纳凉,时不时的喝上一口凉饮,心情却是比先前疏朗了不少。
等王子胜吃完桌面上的,一排排的小食呈了上来,香味扑鼻。一旁的贾赦才从摇椅上下来,什么是夜生活,烧烤才是。
“喝一个。”
“少饮,我畏热。”
贾赦摆摆手,手上的筷子方才真正动起来,却是不急着说京里头发生的事情。
王子胜知道他的性子,听着劝也不贪杯,吃却没少吃,一时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话里来回又说到侯沧一家,“我这次是进京述职,猴子一家没了爵位,怕是要迁回金陵。虽然没了爵位,猴子的官位却还在,他那里应是要外放的,也不用担心。这不上头还没下来,明儿咱们几个参详参详。”
“想来怕是不愿见我。”
说到这里,贾赦忍不住闷了一口。
爵位是贵勋的根基,虽然不是他干的,确实也是这场风波带累。说到底,他怕埋怨,实在没脸见幼时好友。
王子胜皱眉,“你的脾气倒是越发执拗了,好友之间有什么不能掰开了讲,要是他真的有脸怪你,你看我不捶他。猴子不是孬种,不像侯家其他人,别为了旁人膈应到自己。我帖子都已经送去了,明天咱们就去他家。”
贾赦叹了又叹,不肯立时应下。
他还记得,前两日祝家一家老小回乡,他带着大夫去送了。当时祝承梁病重在车中,他妻子怎么说的,国公门第,不敢高攀,年少情谊,一刀两断。嗯,一刀两断,连他送去的东西,全都扔到飞扬的尘土里。他妻子带着几个孩子对着贾府马车吐了口唾沫,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几个孩子看仇人的眼神,恨不得生剥其肉。
他还记得往年的时候,每每节庆都要相互宴请,友人的孩子像亲侄般亲厚,几个孩子也喜欢和他说话。
这一刻他真不愿想那几个孩子的眼神,幸好,听说病症好转,只是体虚要多养养。
想及此处,他闷头又喝了一杯。
祝家尚且如此,何况侯家,这几日他甚至不愿去想,也不肯想。
“怎么。”
王子胜心思没那么细腻,并不知其中变故,只以为他不应,便想着无论如何绑也要绑去的,“多少年的好友,怎会如此。事情且怪不到你头上,咱们再厉害,说白了,死活都是一句话的事。怪你,没道理。”
傻话。
事情不到王家,自然不知道厉害。
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不逮着一个惦记,怎么哄自己活下去。
贾赦给自己斟上一杯,满口喝下,“我去便是了,哪儿那么多话。外放这些年,你倒变得婆妈起来了。不说了,说这些扫兴的话干嘛。”
“还说外放的事呢,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其中有那么多门道,险些就被下面人哄了去。”王子胜咂咂嘴,正想给自己倒一杯,乖乖,这可是陈年好酒,竟然都没了,“你也太抠了,就那么点酒,哪儿够爷喝的。”
原是不想喝多,一时却是上了头,酒兴上来,贾赦大手一挥,让人拿上几坛子,“尽管喝,一醉解千愁。”话说完,却是还觉着不够,提着自斟壶便自饮起来,连酒杯都用不上了。
“我说,你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