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即将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
首先他想到的便是贾史王薛,虽说近年来他们已经不大联姻, 明面除了走礼,朝堂上几乎毫无往来, 至于金陵城内所流传的贾不假言论早已绝迹。
尽管如此, 这些有意为之的招数也只能哄骗大多数人, 一些聪明的老狐狸绝对不在大多数人里。
当然, 贾赦也没真觉得能瞒过所有人,他想要的不过是低调, 至少别那么扎眼, 尤其还有一个江南甄家在前头顶着。
江南有一个土皇帝就够了, 多一个上面容不容的下不说, 万一一个不小心,少不得被当成韭菜割一茬,炫富掉脑袋,为了个名头何苦来哉。
从龙之功人人都喜欢, 君不见贾家之崛起,但是夺嫡又岂非易事。
虽然这年四个家族藕断丝连,遇上事情也能同气连枝, 但在站队上,可没有那么容易一个鼻孔出气。
贾家虽然排在最前头,想要说服其他三家以及其他利益关系网也不太容易。
秉持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中心思想,如何游说这些人,如果用最小的代价引诱这些人上钩,这是一个难题。
贾敬贾代善以及贾赦,三个人排排坐,在湖心亭愁白了头。
“当真要如此。”
贾敬拎着钓竿摇摇晃晃,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为什么谁都不选,偏偏要选个已废的前太子,要不是同姓贾,要不是同个祖宗,他都以为堂兄弟是转世仇人来讨债。没有拂袖而去,那都是他好涵养。
此时贾代善发热的脑子早已清醒,坑侄子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儿子来做罢,他老了,还是多钓几条鱼给府里上下加餐好了。
对于老头子这种临阵脱逃的精神,贾赦送出鄙视,慢悠悠的用茶水润过嗓子,“没得选,别人早已买定离手,咱们再撞上去只是锦上添花。”
贾敬沉默了,他虽然在工部,有些事情未必不清楚。在太子还好好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拉拢挑拨,那时候贾家可以稳如泰山,如今却不好说了。此一时彼一时,时也命也。不过他心里还是没底,“其他几家怎么说,又或者,咱们该的怎么去”
“上钩了。”
贾代善吆喝一声,惊得堂兄弟二人翻了个白眼。
日头晒在面颊,无端让人觉的有些刺痒,贾赦挠挠额头,“贾家为什么稳稳当当到如今,因为咱们家有特殊站队技巧。”
真敢说。
天知道什么叫特殊站队技巧,反正贾敬觉得自己被忽悠瘸了,反过来一想,他能被忽悠,以其他几家的智商,未必不能再接再厉。
说服了贾敬,贾赦也隐隐松了口气,站队是个技术活,人手也很重要,忽悠一个算一个,“接下来咱们看看哪几家合适,万一再遇上个蠢的,不拖后腿就不错了,别指望能帮上忙。”
别以为站队是大路货,有资格站队是权势的另一种体现,一般人还够不着呢。
当然,贾赦并不想这种优待,但是很显然,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犹如平常,无惊无喜,除了大皇子收到严家敬上的生辰礼和孩童用的项圈,细看之下和其他多宝项圈并无不同,只比外头卖的精致些,再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是作为装饰的六字箴言滚筒,被大皇子用其他滚筒替换下来,很快就出现在一家银号以做印章之用,并提出了十万两银子。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