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家事,女人不喜男人插手后宅。
说朝廷,臣不密则,反而不好谈。
提孩子,孩子一天天在成长,反倒不如幼时多加看护,又从何谈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说起外面的事只有沈家,说起内宅也是沈家。
贾赦离开后院前回头看了一眼,沈暳倚在窗边对视,这时他们二人才想起当年,当年新婚时,也是如此
“老爷,有客上门。”
文墨低着头,从小跟在主子身边,若非必要,他也不敢在此时上前打搅老爷。
“谁。”
“是,是大皇子府刘长史。”
“快请,我要更衣,老太爷下朝了去知会一声儿。”
长史虽然只有五品,身份却不同,因此贾赦不得不慎重,也不敢让人多等,匆匆换上崭新月白常服,疾行至外书房。
刘长史听见脚步声连忙起身,躬身给来人行礼。
“长史快快请起,来人上茶。”
王府的长史哪个不是高高在上,倒比皇子本人还像皇子,今日却客气的不像话,不禁让贾赦起了警惕之心。虽然如此想,他面上却不露分毫,毕竟是大皇子的脸面,人家再客气,作为臣子也不敢蹬鼻子上脸,还需好生客气对待。
“贾大人客气,下官冒昧前来,实在失礼。”
“哪里话,刘长史客气。”
二人相互寒暄,眼看贾赦就是不接茬,刘长史心里发苦,他可不是平白上门,这儿还有主子的吩咐。
贾赦低头拨着茶叶,余光瞥向刘长史,两只脚划拉的幅度很小却很频繁,想来是很着急的事儿,他挑眉,想不明白大皇子能有什么事儿急着上门找自己解决。
前些日子朝臣看着圣上令大皇子闭门思过,回头又重用几位皇子,御史是一天三顿弹劾大皇子,恨不得赶紧把东宫腾出来。东宫意义非凡,能住进去的,除了储君没有旁人。大皇子虽被废了太子之位,瞧着圣上的意思,半点也没有让大皇子腾出东宫之位的意思。
圣意难测。
因着这,其余几位皇子蠢蠢欲动,大臣们却不敢肆意走动,至少明面上是这样。反正一时半会咬不下大皇子这块硬骨头,朝堂上非常有默契地,各个都像得了遗忘症似地把大皇子当做隐形人,从此闭口不提。
大皇子的处境看似摇摇欲坠,实则稳稳当当,圣上的用意不好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想上位就撇不开大皇子。
在贾赦看来,甭管圣上想让大皇子当磨刀石,还是有意保住大皇子,不管哪一点,大皇子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除非
“不瞒贾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带了口信。”
贾赦这时才抬起眼皮,“长史请讲。”
刘长史左右看了一眼,贾赦会意,抬手挥退下人。
“就到这罢,大人留步,实在折煞下官了,还请大人切记”
“自然。”
送走来人,贾赦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他光知道狗急跳墙,不想大皇子竟如此坐不住。
“人走了。”
贾代善踱步进屋,负手而立打量着博古架,心神好似被某个瓶子勾走。
贾赦长叹一声,走到老头子身边,“圣上把大皇子老底掏了。”
“大皇子着急了。”
贾代善肯定的语气,随意捧起眼前豆青美人觚,左右仔细端详,“你待如何。”
他能如何。
贾赦将老头子手里的瓶子拿过来,重新放在架子上,不懂瓷器装懂,别把东西给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