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如子昭,子昭比我更好,有子昭这样的知己,想来真真是我三生有幸。”
“真的吗。”
朱曦令不自信的问道,得到友人肯定的答复,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自己真有那么好,一定是他安慰自己,恩侯真是个好人。
又神游了。
贾赦无奈笑笑,面对这么个三不五时便要发呆的好友,自己总是很难跟上对方的思路。虽说他总是如此跳脱,却也嫌弃不起来,甚至要感激他出现在自己枯燥无味的生活中,让生活增添不少趣味。
虽偶有闲趣,却拦不住生命的流逝。
冬日的第一场雪,睡前先生还在和弟子促膝长谈,之后就再也没起来过。
灵堂的布置,摔盆的孝子。
问题就出在孝子。
原本谈得好好的,高家族里无亲的孩子过继,却没想族里临时却变卦。
这些人分明是不想让先生走得安心。
这样的情况也让师兄弟三人出离的愤怒。
师者父也,折辱了先生,弟子岂能罢休。
一向不爱以势压人的贾赦愤怒拍桌,怒目斜视那些所谓族老,“今日之事不必再说,高家我也算见识了。我先生生前何等人,又岂能缺人摔盆,两位师兄来说,按理该如何。我有三子,让出一子过继又何妨。”
“这”
高挺为难的看看高家族长,一狠心道“如若你们过分至斯,实在不必多言,届时休怪我们不客气。”
“师兄何需与他们多言,我先去信京城,想必我儿三日必能抵达姑苏,皆是你高家再不是姑苏高家,我师傅遗志自有我等继承。来人,速速去将三少爷接来。”
“别,师弟有话好好说。”
管子君生怕师弟冲动,赶紧伸手将仆从拦住,他指着外头宾客道“先生生前家资均已并入族里,你们还有什么不平,又或许疑我们暗中昧下,有什么道理只管说来便是,别让先生走的不安心。你们可想好,今日我先生若有污名,那也罢了,顶多与你高家不死不休罢。”
族长被二人威胁的冷汗连连,悔不该听族老编排,人心不足,人家是先生的弟子,纵使得一些好处也是应当,怎么就作下这等龌龊之事。他一时吓的退了几步,“如此是我们不是,侄儿先别忙,待我去劝劝他们。”
高珽岂能听他诓骗,明明过继的孩子无父无母,偏偏在这关头又从哪里冒出的亲族要抢了去。这事儿说破天也是族里弄鬼,他不信无缘无故就这么巧了,“不必多言,今日族里辱我师门,若不给我们交代,我便看在同是姓高的份上大事化小,两位师兄弟也必是不肯的。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
“那是,那是。”
高氏一族原也只倚仗无笙方才在姑苏有一席之地,如今再得罪了他们,只怕真不能善了。高家族长不敢和师兄弟几人硬碰硬,连忙打发人去族里,只要将今日之事摆平,日后再图其他不迟。
荣国府的名头在金陵姑苏一代向来好用,贾赦强硬的态度到底让高氏一族服了软,停灵入土还算顺利。
只是
师兄弟三人看着眼前还未断奶的小儿,一时有些犯愁。
原本无笙散尽家财,只留一屋子书册和几个忠仆将孩子养大成人,可高家的状况委实让人不放心。按辈分,师兄弟三人也算孩子的至亲,总得想法子安排妥当才是。
“要不,接到我府里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