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孙玉枝就等到了,并且贾家给了一个大礼,直接将孙家女子送到太子跟前。
哪怕只是太子身边无名无分的侍女,孙玉枝也很高兴,只要离皇家更近一步,大仇得报的机会就不会远。
贾赦也没想到太子如此荤素不忌,不过这是好事,贾代善也默许了,便也揭过不提。
二月底林家老太太过府,并且带着林海。
贾赦并不太想见此人,一想到此人将来可能把小妹拐走,他就露不出好脸色。
林海旧闻贾家嫡长子大名,只要是个读书人无不为他文采说折服,能见到他一面都倍感荣幸。起初他还以为自己有失礼的地方,后来他一想就想开了,有才之人本就傲气,实乃理所应当,“见过贾给谏,学生,学生”
贾赦伸手打断他,“你可有口吃,还是有暗疾。”
“怎,怎么会。”
林海满脸通红,果然是六首,与凡夫俗子不同。
“喔,那也罢了。”
贾赦喝茶不理他,小妹现在身子骨养的是很健硕,可是这和林海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最后给别人做嫁衣,还是眼前这只白斩鸡。
哼哼。
“你哼什么哼,我问你呢,你这孩子,那林家公子不错罢。”
贾老太太送走林家人便急急忙忙找来大孙子,林家孩子着实不错,人口也简单,多少人等着结亲,再不下手,保不齐就跑到别人家当那半个儿子去了。
“孙儿没问,身子骨恁瘦弱,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秋闱。”
贾赦不屑翻白眼,现在谁要娶小妹谁就是他敌人。
贾老太太见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赶紧又把儿子找来,最好打听的细一些,“你说的也不错,要不先给林太太露个口风,等那孩子中了举人再提。”
“如此甚好。”
事情一定,贾老太太急忙开始备起嫁妆,说起来孩子出嫁,左右来去绕不过孩子的母亲,让她束手束脚。
沈暳还在孕中,只有老太太一人忙前忙后,加上心病,很快人就病倒了。
老人病情来势汹汹,可把贾赦吓得够呛,当即就跟衙门告假,左等右等,一等就是一旬,来来去去每个大夫都是一样的说法,他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春未过又倒春寒,病情越来严重,甚至时常昏厥就像睡着了一样。
对于荣宁两说,这不是个好兆头,每个人心里都做了准备,哪怕不情愿,也不得不面对。
“爹,娘亲让我来看看你。”
“瑚儿啊。”
贾赦放下木头,抬头强笑看了孩子一眼,“回去告诉你娘,我没事。”
他都这么大了,爹爹说谎还那么直白,太敷衍了。
贾瑚上前坐到爹爹身边,“爹,我也想学。”
“你也喜欢,我可从未听你提起。”
“喜欢啊,爹你就教给罢,儿子会好好学的。”
“行,那你可不能中途放弃,”
“嗯,儿子一定不会。”
“少奶奶脚下当心,有哥儿陪着,您就别再挂心了。”
“我如何不担心。”
沈暳压低声音往屋里看了一眼,这才慢慢走出院子去上房,当年老太爷去世是何等场景,若是老太太也她想想都揪心。太太虎视眈眈,自己有孕在身,这个时候王氏又回府了,若真有个万一丈夫自顾不暇,那自己也得早做打算。
怕什么来什么,人生终有尽头,在一个夜里,贾老太太叮嘱完身后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