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今朝老家族,魏家发迹在前朝,贾家发迹在今朝,若不是当年魏家家主娶了公主,京城早已没有魏家的立锥之地。不同的是,魏家算得上世家,贾家到了贾赦这代才勉强跻身世家,在这之前人都称贾家为新贵。此消彼长,贾家新贵在魏家面前并不落下风。
老世家背负的太多,魏咸身为嫡长子更是不容一步踏错,慎重也是应该的,只是留给魏家的时间并不多。
何况,魏家也该急了。
日影从溪流瞧瞧走到竹榻,带走溪流最后的五光十色,如同
二人相对而坐,魏咸抚须轻笑,他抬手指在棋盘上,每说出一个名字便有一颗棋子映在棋盘上。
合作也需要诚意,贾赦笑着捧起棋罐,执起白子毫无章法的放在棋盘上,“这些可够。”
“好大方的恩侯,不心疼。”
“养了那么久,总该有点用处。”
贾赦不理会魏咸的试探,他自有他的用意。
这一局不是小小试水,在没有完全信任之前,他不可能将后背交给任何人,哪怕他魏家诚意十足。
“那就说定了,我静候佳音。”
魏咸看着贾赦眼睛,一棋定局。
“必不让无咸公子久等。”
很快,很快
七月,巴蜀等地爆发山洪,盐源县知县独子乞讨上京,当朝击鼓揭发县主簿贾勾结邻县知县并知府贪墨朝廷所拨之款项,累至全县百姓父老活活被洪水夺了性命。数十条罪状,条条清晰分明,桩桩件件无不骇人听闻,朝野上下震惊。
皇宫内御书房进进出出,几位阁老的声音高低起伏,伴随着皇帝怒气时不时有磕头请罪的声音。
巴蜀等地山洪本是家常便饭,如今有人上告反倒蹊跷,阁老中有人就算恨不得把贾家置于死地也不敢轻举妄动。
八百里加急,连夜查问击鼓的楚透,务必将其父血书上所列十八条罪状从头到尾查清。
一切来得突然,又让人触不及防。
贾代善和贾代化二人在御书房忙到大半夜,直到更鼓响起才匆匆回到府里。
“爷,老爷已回府,您看”
“算了。”
贾赦躺在摇椅上,竹椅一摇一晃,伴着他嗑瓜子的脆响,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异常诡异。
“你倒还有心思。”
贾代善连常服都没换,一路从门子上赶到东院,远远看去东院黢黑一片,他还以为儿子已歇下,没想到还在院里嗑瓜子,“给我来一点。”
“给老爷泡杯金银花,这火气菊花茶治不了。”
贾赦让人掌灯点上艾香,顺手把瓜子交给文墨,老人家吃什么瓜子,也不怕把牙磕难看了。
“今日真惊险。”
御书房的对峙,贾代善都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若不是圣上能忍,若不是同僚畏惧贾家,当即便能露出獠牙让圣上把贾家发落了,那他们真是有理没地儿说。
皇家事后再找补的事还少,真到那时候贾家一族尸体都凉了。
“不急,接下来日子只怕更难熬,说不得咱们全族在朝的全都停职回家。也好,今年日头不寻常,到时候咱们就连着大伯一起去山上避暑。”
“想得美,还想出去,到时候一家子都得在府里安生蹲着,还能让你四处溜达。”
“信不信,老爷一等便知。”
贾赦拍拍衣袍,瓜子壳撒了一地,他挥手,“老爷喝了金银花早点歇着,熬夜火气大,再把腮帮子疼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