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江家。”
贾赦皱眉,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不是去年年礼送的比旁人丰厚的那个江家,城中有名的大善人那个。”
“是啊少爷, 就是那个江家。咱们从京里带来的人手不多, 临时找人牙子买了几个, 得亏不是贴身伺候。”方管事不安的动了动, “人牙子有官府记档,奴才查过, 没什么问题。”
“这件事你办得好, 功过相抵,再有下回我决不轻饶。”
贾赦摆手让他退下, 瞬间瘫在椅背上。
如果江家真有问题, 按照年礼的丰厚程度, 那闽地一省的衙门
“李州判求见。”
“快请。”
“哎呀, 还是知府这里凉快。”
“衙门还有人敢苛刻你李州判。”贾赦笑笑,“坐着说。”
“卑职可舍不得用冰,全都折成银两给婆娘换首饰喽。”
李年大大咧咧往下首一坐,也没急着说正事,“知府怕是不知,赛龙舟可是福州府一大盛事, 明儿的彩头您可想好了。”
“瞧我。”
贾赦一拍额头面色尴尬,“我都把这事忘了,如此盛事总督府应该有所准备,比照他们少一成就可。”
跟着不爱出风头的上司太省心了,李年感叹的点点头说起场地部署,以防发生踩踏落水的意外。
“城门也别忘了,人多拐子也多。”
“是,尤其不能忘,您放心。”
李年在册子上划了一笔,“还有一件好事,江家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衙门造船的事情,现下正求着给户房送定金,你看”
又是这个江家。
“他倒看得起咱们,那依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
造船多大的缺口,送上门的银子不收,不合常理,太不合常理。
李年斟酌道“知府的意思是”
“李先生多虑,本官想着江家跟衙门也赚了不少,也给其他商户一个机会,总不能让他们家包圆。”没准的事,贾赦可不敢贸然和他说,“你说是不是。”
“噢哦,那依知府看”
不寻常,定有蹊跷,不是知府那就是江家了。
李年很肯定,只是江家一介商户又能有什么问题让知府忌惮。
“收啊,为什么不收,不只收他江家的,别人的也收。”
贾赦无所谓道“只要给钱就让工匠全力上工,工钱加倍。”
“属下立马去办。”
“好,有劳了。”
果然是个聪明人。
贾赦收起笑脸,看来江家是笃定跟紧官府,可为什么和东洋人有联系。如果是正常往来还好说,要是定要治他一个通敌卖国之罪。
“贤侄有心事。”
司马良坐在窗前笑呵呵指着最大一条龙舟,“贤侄怕是不知,那甲字号龙舟连续三年夺得头筹,就是不知道今年”
“得大人看重,定能再夺头筹。”
贾赦还未开口便听对方的清客先生说话,他一时没注意,也只笑着点头。
司马良却摇头,“连续三年都不曾换过划手,今年怕是难了。”
“大人实不必忧心,那甲字号都是闽侯县青壮,不过三载而已,只怕技艺更纯熟,赢的倒更轻松。”
“是啊,可惜少了悬念,反倒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