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侧躺着和妻子解说起缘由,“这里头的事, 一时还真说不清楚。司马大人当年在京和贾家是世交, 后来因为政见不合便和府里断了关系。来时我曾听说了一些, 只知司马伯父和姑苏司马家连了宗。苏州的司马家近几年胃口大了。咱们和总督大人的关系,说亲也算不上,你自己拿捏便可。”只怕不是连宗这么简单, 只是这话没跟妻子往深了说。
虽然丈夫的话不说明白,沈暳心里还是有谱,便没盘根问底,只点点头道“那我知道了, 改日拜见总督夫人应当如何行事。”
没把别人吓倒,把妻子唬住了, 贾赦笑着解释道“倒也不必如此, 平常走动就可。”
“我知,以前母亲也这般, 总要知晓几分厉害。”男人在外头做什么,女人可以不知道却不能闻不到。
“睡吧,明儿交接过就该搬进衙门了, 到时候只怕还得劳烦你折腾。”贾赦拍拍她, 闭着眼睛想事。
沈暳鼻子哼了一声,听着碧纱橱动静慢慢也睡了过去。
夜里刚下了场雨, 什么时候停的也不知道。
一大早贾赦踩着露水在院中练剑,直至旭日东升听到厢房动静方才收了功夫。今日交接是大事,等他踏进屋里沈暳已开始指挥起来。
“夫君何时起的我竟不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初到此地,睡眠不大安稳便早起了,如何,孩子昨儿夜里可有尿床。”
“并无,只是起床气大的不成,给他惯得。”沈暳听了继续拧着毛巾,孩子一天一个样,倒是气性不小。
贾赦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与他对视,“瑚儿,今儿又是为何发怒,告诉父亲。”
贾瑚小小的人儿一直很怕父亲,他不敢抬头,低低的攥着衣裳不说话。
“你若说了,父亲未必罚你,你若不说,好吃的点心就没有了。”贾赦继续诱哄,孩子还小但不是全然听不懂,该教得教,得让儿子养成概念。
“困困,吵,奶嬷嬷吵,掌嘴她。”贾瑚委屈瘪嘴,还想睡觉。
贾赦一叹,“咱们不是说好了夜里困困,天亮了中午再困,瑚儿可不能食言。还有,掌嘴是谁教你的,以后可不许乱说这话。你乖乖的,等明儿不让奶娘照料你,你就得自个收拾被褥吃饭。”
贾瑚一看父亲那么严肃,眼睛四处乱飞找人。可惜谁也没来救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暂时答应下来。
“抱下去喂饭吧。”
以前有老太太老爷宠着,真是宠的又娇气又淘气。
贾赦可不容他这些,非得让他知道这里没有老太太也没有祖父,谁也帮不了他。等他缓过来,这性子也扳的差不多了。
沈暳在一旁看着着急也没能插上话,只好当做看不见眼不见为净。
丈夫不像父亲和大哥,疼孩子也是真疼,硬起心肠也真的狠。严父慈母,他这是两样都做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反倒退了一射之地。
“可怪我”贾赦笑笑走进里间沐浴。闽地的天气,这会儿已经热的不像话了。
“哪能怪你。孩子总是要教的,只他这会年岁小,能听懂么。”
瞧瞧这话里的怨气,贾赦接过巾子搓起手臂,“你别小看孩子,最是知道眼色。他淘气一些都无妨,就怕太娇气,越是娇惯性子越左,养成一副跋扈嚣张的样子,日后再掰不过来。”
“是,知府老父母说的是。”沈暳抓着丝瓜络恨不得照他脸上砸,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孩子那么小能懂什么好赖,长着长着不就好了。
贾赦看她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