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贾赦一愣,没想到还真有以毒攻毒一说。
“少则一月,多则七七之数。”卢老捋着胡须,志得意满说道。
“行了。”贾赦甩着衣袍起身,片刻才道“我对少奶奶很满意,并不打算重新换一个。”
“老奴有罪。”卢老微微颤颤下跪,磕头不停。
想试药可以,只是找错人了。
或许是他太温和,让人以为容易欺瞒。
“你好自为之罢。”贾赦背着手走出庭院,回到外院传唤贾一,直接说道“去把贾芍叫来,要快。”
自从老爷子将暗卫交到他手上,他就没做过孤注一掷的事情。经验告诉他,任何事情都要两手准备。懂医术的人不多,到卢老这种程度的更少。但是以贾家的财力,有什么是靠钱堆不出来的。
十年,二十年。
以前或许比不上孟家周家,几十年过来,贾家早已不是原来的贾家。
安排好事情,夕食贾赦神色如常,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起此事。荣府上下就这么些人,他有的是时间抓出这个鬼。
倒是沈暳,同丈夫回到屋里惴惴不安,“夫君你说,此事老太太会不会生气,全都是妾身的错。”
“老太太怎会生气,别多想了,等会该跑困了。快睡吧,明儿我还要上衙。”贾赦抱着她拍背,不久后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才松了口气。药汤中安神的作用不错,卢老还是有点用处。
第二日上衙,忙了一上午从仓库出来的贾赦,还没走到馆里,就又听见两拨人在争论。自打修史,这种事已是屡见不鲜。今天为帝王睡袍的花纹吵,明日为帝王的内裤争,时不时还掐上一架。
“贾兄来的正好,前朝志记载,高帝之母显太后,乃梦白鱼而孕高帝。”欧阳黎拉着贾赦,边走边拿出起居录,“你瞧,高帝谈政曾说起此事,亲口承认显太后住在钟粹宫偏殿。”
“不然吧,你只看起居注,别忘了祖皇帝亲封圣旨档案,上面可详实记载显太后从咸安宫升妃移至永和宫。”杨翰林懒懒的倚在柱上,竖着食指左右摇摆。
贾赦还没来得及张口,同僚就开始了新一轮辩论。
黄晟健壮从人群中挤出来,笑眯眯上前准备同贾赦好好说道说道。这时一个小黄门走了进来,说是帝王有召,让贾赦进宫一趟。
众人也都习惯圣上三不五时有召,贾赦这人,他们羡慕不来。等小黄门一走,屋里又吵闹上了。
学术是件严肃的事情,反正修史不限时间,得把对方说的心服口服才行。
“对不住。”看出黄晟有事要说,贾赦不敢耽误进宫,拱手跟上小黄门坐上马车。
翰林离皇宫不算远,贾赦进殿这会,皇帝正拿着奏折批阅,也不叫他起来。
他反省最近哪里又戳了帝王眼珠子,想想又觉的不应该,前面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
“贾赦你可知罪,修史修史,你就是修这种东西。”皇帝说着把折子放到一旁,让杜公公拿给他。
这是一条争辩应该修饰还是纪实的折子,修史不是修饰,贾赦坚持用纪实,然而还有一半同僚坚持春秋带过。光是因为这件事,他就花了半旬,才把一干同僚说服。从折子上看,还是有人口服心不服。
“臣不知。”贾赦垂眼呈着折子磕头。
修史是什么,不是粉饰太平,也不是欲加之罪。史料对后世有着重大作用,这么一改,前后矛盾不说,更增加后世考据难度。
历史应该是公正的,无论好与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