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金陵学子入学的日子,族人齐聚一堂。
新晋的学子已换上藕荷色长袍, 同其他学子列队,静立在台子下方。左右两旁三排座椅,那里坐的是年长族人和一些世交。临时搭坐的台子, 最前边三把椅子并排, 中间是年长的贾源,左右两边分别是族学总揽贾代仪和代表族长的贾敬。
吉时一到, 锣鼓响彻四面八方, 贾源方才开口训话,接着才是贾敬和贾代仪。
话音刚落,出色的老学子呈上族学徽章交给新学子,寓意传承。
徽章的样式由贾家家徽稍作修改而成,材质分为金银铜三个等级, 其中又以金最佳。有了功名之后便不同,秀才佩戴独山玉,举人岫玉, 进士青玉。徽章并非装饰一途,背面刻有学子名讳,日后族学领取物资皆要盖章以做证明。并且每日进学必要佩戴,不得丢失。除此之外,学子一年四季的十二套校服, 每上升一等领口绣一课榉木。族学并不单只有科举一途,三百六十行,各有所长出色者皆可升等。
金陵族学和京城的关系还算紧密,每当有新政策便快马送到金陵,两边的差别并不算大。即便这样,二十来个金陵的学子还是感到震撼。这不紧紧是家族的骄傲,也是一种凝聚力,让他们明白,家族的力量是这般强大。
在座族人见到他们也很满意。这是贾氏一族的幼苗,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会长成参天大树。用他们的力量,传承守护贾家,永保贾氏荣光。
贾氏一族以军功起家,对武这块也很重视,仪式过后众人挪换场地。
蹴鞠并非严肃场合,没有许多忌讳。贾氏一族男女老少全部出动,细数将近三百多人。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近亲世交。
是岁,贾家学子上榜七人,族亲外姓九人,秀才拢共百来名,贾家族学中秀才者就有十数之余,一举超过了老牌族学。若不是底蕴不深,各家族学中,贾家至少在京城能排上前三甲。如此成绩自然吸引众人目光,何况又是难得热闹,谁也不想错过。幸好场地够大够宽敞,不然今日的场面,在外人面前也得露怯。
饶是如此,演武场也挤得满满当当。
开球之人原本由贾敬担任,但是,他太文弱,不比贾赦日积月累的锻炼。不得已,贾赦换上球服上场,在万众瞩目下开球。
号角一响,贾赦退出场地,不知是谁带头,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贾敬悄悄坐到贾赦身边,用手肘碰碰他,低着头眼睛还不忘看着场上,“你说此次哪边能赢。”
场上贾朽灵活跑动,和贾枉默契十足。京学贾玙一人独挑竟不输给二人,一时间两队缠斗难舍难分,很难判别出胜负。
“你下了多少银子。”贾赦挑眉,不轻不重与堂兄对视一眼。真是闲出毛病,家里还缺银子花不成。
“嘿嘿。”贾敬搓着拇指讪笑,他不也好奇么,何况银子这东西谁嫌多,“我让芇儿赢了捐给族学三成,他小子也机灵,还跟我讲条件。”
贾赦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小打小闹,你别跟着来劲。小孩怪可怜的,可也不能让他走了歪路。他没父母,咱们多少也得看着点,挺聪明一小孩,可别给养废了。”
“不能废,就是废了不是还有你吗。”当初有一族人沉迷赌博,到最后瞒着族人差点卖儿卖女,还不是活生生被堂弟收拾了。去岁年关拜年,瞧着跟变了个人似地。贾敬想想这位堂弟的手段就不寒而栗,他瑟缩了一下怪声道“同样姓贾,你这浑身上下得长了多少心眼,怪不得我爹来信说,举族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