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什么相干,他自己蠢还要拉你一起陪葬。”无笙一肚子气舍不得对弟子发,忍不住拍起桌子,手上红了一大片也没消气,“我拢共就你们师兄弟三人,最死脑筋就是他,劝都劝不住,哪天流放到不毛之地就知晓厉害了。”
“师傅言重了,再怎么还有我们帮手,哪里就会落到如此境地。”管子君跟着贾赦上前,一道给老爷子顺气。师傅师父,是师也是父,被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算啦,我还没死呢,都给我坐下。”无笙气过一回,肚子也饿了,招呼扑人摆桌子,这才又道“小孙女来了没有,快一起带过来罢。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不必拘礼。”他说罢回屋捯饬,也不管弟子两个如何。
师傅一向任性,两人苦笑一回,管子君问起前因后果。贾赦也没隐瞒,将翰林院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又补道“这事儿其实不怪师兄。圣意难违,早晚时辰的事儿。”
“以史为鉴,二师弟还是冲动了。”管子君经历的要多,知道这里头的事儿没那么简单,看着诱人,吃下去未必能消化。
贾赦赞同的点点头,高珽的状况他不是不知道,可政治倾向这种东西,同门师兄也未必步调一致。何况还有家族横在中间,他不想给自己开脱,只道“师傅从不问我们心中的道,可这事儿罢,还真是没法说。”
“咱们遵从的就是先生的道,师弟他偏爱儒家典籍。”管子君安慰的拍拍比他还高的师弟,也是一言难尽。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不知不觉聊起朝堂动向。贾赦觉的大师兄也颇有意思,他和这个时代想法大多相悖,师兄却比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看的更远。这么一聊,倒是有了新的启发。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
一路从院子行至前头石亭,两人各自坐下,汤氏领着奶妈子女儿缓步而来,带着璇姐儿给贾赦问好。
贾赦起身回避,亦笑道“嫂子客气,一路幸苦。”
“不敢,师弟客气。”汤氏抱着女儿回话,显得有些拘谨。
三人正寒暄着,无笙才穿戴齐整出现,“别行礼了,都坐罢,开饭。”
几人围着石桌慢食,璇姐在汤氏膝盖不安扭动,显然有些坐不住。
“小孙孙坐不住了,快带她去顽罢。”无笙自己没小孩,对弟子的小孩却疼爱的紧,时刻照应着,生怕哪里不如她的意。
“失礼了。”汤氏抱着女儿起身退下。
师徒三人也没讲究规矩,一边说着时事,一边还接着吃。
休沐只有一日,贾赦也没多呆,师兄弟两人在傍晚前挥别先生,带着一堆土产就又匆匆赶回城里。
过了两日,去沈家的日子如期而至。
贾赦下衙回府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带着药材去探望未来岳父。
这还是俩家定亲后贾赦第一次上门,沈晞急忙忙连院子也没回,在沈阁老的示意下带着堂兄弟在门子候着。
众人在照壁互相行礼,又是一阵寒暄,这才往沈阁老的院子行去。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么,贾赦总感觉一路走来总有人盯着他看。
一行人到了上房,贾赦给沈阁老行过晚辈礼,这才带上长辈问候,一一回话。
沈阁老也不想太过丢份,何况这还没成孙女婿,不过按礼回了几句也就罢了。这才由沈晞带着往大房方向去。
沈大老爷被关在书房的小黑屋还没出来,沈大太太倒是亲自招待。婢子茶果放罢,她细细打量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