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在路上,半晌没有说话,等到了酒楼门口,徐亓才拱手道“贾兄,方才我不曾为你说话,真是汗颜。苏掌院摆明针对又是为何,莫非竟有私仇不曾。”
“说不曾有私仇私怨,想来众位也不信了。”贾敬苦笑,为官场险恶忧心,“当日我初至翰林,不提也罢。”
众人脸上一肃,姜简沉吟道“今日一事,只怕苏掌院不肯善罢甘休。”
“别管了,先吃上一顿。”黄晟吸着鼻子,用力一拍姜简,率先踏入酒楼,不客气的点起一桌酒菜。
高珽和贾敬两人有意和贾赦谈话,他背着手一摆,跟着黄晟的脚步避而不谈。此行在场好几人,各人立场不明。他和苏掌院已然结仇,此时若在说上一句,不过是火上浇油。
最让贾赦疑惑的黄晟,正六品的老翰林,为什么能和苏掌院分庭抗礼。还有,到底是谁告密。众人在厅内架秧子的时候,他注意到在场是没人离开的。门外头候着的小吏倒是很多,那么小吏是苏掌院的眼线,还是厅内同僚和苏掌院本就有私情。
一桌子看戏的难友为贾赦迎新,他不解其惑也不得不掩下心思,打起精神应付。
众人看贾赦今日做派,不符中庸之道,却也书生意气,最是文人首捧。何况还有清俊雅郎的相貌和通身的风流气派,又观他年纪虽小,却也不是目下无尘不晓世事之辈,却是对他出身包容了许多。一顿酒菜倒也宾主尽欢,险些误了时辰,堪在点卯上了衙门。
清贵衙门清闲是真清闲,又经上午一事,各自倒也收敛。混了一天的贾赦,在衙门落锁之前,同贾敬踏月而归。
这才下了马车,还未穿过垂花门,三两个老太太的身边的仆妇已侯在前头。贾赦携贾敬快步穿过二门,老太太似等候多时。
两人请安,贾老太太这才道“外头露水重,快进来屋子再叙。”她一边说着,又拉起两人的手道“今儿做了许多好吃的,你们俩有福了。”
贾赦头一天去衙门就遇上许多事,不说身子骨多累,脑仁却有些不能适应。好在他并不带着情绪,同贾敬对视了一眼,专心哄起老太太。
贾源非大朝不上,贾代善无事也在这个点下衙,又因儿子第一日上衙,倒也不曾在外头应酬。因此这顿饭人头还算齐全。
用过晡食,一家子在饭桌上叙话,也不谈正事。贾政借此机会吭吭哧哧道“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贾赦打着呵欠,正百无聊赖,“何事你直接了当说,不必相求。”
贾政望向贾代善。贾代善不愉小儿子扭捏之态,只道“有事直说,莫要如此作态。”
“想来大哥还记得前几日弟弟的同窗,他们通羡大哥文采,想借大哥所学典籍注释一观,不知大哥意下如何。”贾政生怕贾赦不给面子,他说完立马向贾代善夫妇求救。他可是在同窗面前下了军令状,若是被拒岂不面子全无。
“可。”贾赦不去费心维护兄弟之情,却并不代表小气。对贾敏他尽长兄的责任,对贾政亦然。只要贾政别犯蠢,一切都好说,“几时就要。”
“不急,不急。大哥事物繁忙,不敢抛费。”他再不愿意承认,也知晓长兄的厉害。贾赦的干脆使贾政一时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待我整理一番,至多不过日,你可等得。”
“等得,等得。如此,谢过大哥。”难得见贾赦好脸色,贾政喜色不绝,连忙奉承。
虽然长辈对贾赦多有偏袒之心,但见兄友弟恭,也颇觉欣慰。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