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院这边忙进忙出的搬家,贾老太太同贾源笑的直打跌,又有些好笑道“他这是要成亲还是搬家,竟想把后院都搬空了。”
“他这是没开窍,”贾源忍不住也闷笑,“等有了妻子就知晓好处了。”
贾赦可不知道俩老在取笑他,依旧跟蚂蚁似的,一点一点往外搬。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才堪堪把卧室收拾出来,书房整理起来只怕还要几日功夫。他也没什么空闲,只能让小厮几个先归置,届时不满意再做调整。这番作罢,又在外院睡了一夜,第二日早早同贾敬一道去了那翰林院。
贾敬在翰林院待了一年多,对里头还清楚些,便趁着赶路的时辰和他详说。
贾赦听了半天,总结了一下,大意就是庙小妖风大。不过他是从六品,最大掌院才是正五品,压在头顶上的不算多。可就是最高的翰林院正五品大学士,似乎和贾敬不太对付。他不用猜也知晓,估摸自己也是讨不了好的。
才报道的第一天就知道上司不喜欢自个,这是何等的沮丧。不过他也不怵,只要不抓住错处,谁还能把他怎么着。因此他宽心道“他是掌院不错,左右咱们坐着冷板凳,其他也奈何不得咱们。”
“就是这话,我怕你才去受不了则个,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贾敬自己考过进士,方知里头艰难。所以他挺服气贾赦的,就是怕一时年轻气盛,初入官场就得罪上峰。
“如此说来,岂不是连师兄也讨不了好。”
“那倒不曾。”贾敬观察了许久,好似苏掌院只对他不冷不热,待别人倒是一视同仁。
“还真是怪事,堂兄何时得罪他了不曾。”贾赦猜测道。
贾敬摇头否认。他入翰林院才不过一年,平时同僚相处也客客气气,何况是对着上峰。翰林又是个清水衙门,就连利益之争都是少有,无妄之灾还差不多。
如此,贾赦也不得不感叹,人心难测仕途艰险。
两人一路聊到衙门,贾赦先去拜了两祠,穿过登瀛门入内堂,再和贾敬进入堂东侧,办公的地方。他是从六品修撰,官职尚比较高,还受了吏属和堂班的参拜。参拜过后,又有上司分派了一名小吏,这才真正做到了属于自己的案几上。公案后头一桌是贾敬,右后首是师兄高珽。第一日上衙,各个都不熟悉,这也算寥寥无几的慰藉了。
不多时,外头通报苏学士上衙。贾赦起身,同才来的徐亓和姜简一同是前堂拜会。
那苏学士坐在上首,受了三人拜会,这才道“你们是新科进士,规矩多有不懂,需同前辈好生学着。若有错处,甭管你是状元还是探花,照下评语。尔等需谨记,时刻警醒才是。”
三人忙应了,他才继续训话。通篇累述,不过是下马威之言。众人也无甚表情,依言听了一遭,这才回了公案。
待贾赦三人回了检讨厅,与一种同僚热络,这才又回到案上。
翰林院的职责包括侍讲侍读,修史修书,还负责起草诏书。贾赦在的检讨厅多是负责修史编撰,可苏掌院不委派这些,他就完全闲了下来。见着二十来位同僚,里头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翰林熬着资历。他才明白,这老翰林是何含义。
不过他也不急就是,左右是熬,翰林院才不算难熬。整日与书作伴,算的上神仙逍遥。何况翰林院书籍繁多,有些外头都窥不得一星半点,少不得还是他赚了。
一旁的老翰林黄晟见贾赦这般,倒是啧啧称奇,歪了一点身子向前倾着,低声道“小贾大人好自在,有何乐事同老朽说说。”
“能在翰林通读典籍,怎么不是乐事。”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