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旁人听了可不接茬,这话可是随意乱说的。
“这有何不可说,我瞧着兄台说的不错。我辈读书人,正应该诉旁人之不能言,遮遮掩掩非我辈之行进。”
这话一出,一部分人再是闭口不言,另一些似乎得了势,越发高声恣意。
那老先生听了几句,依旧摇头不语,起身对着贾赦拱手,让仆从留下茶资便抬步离去。
读书人的嘴是毒,贾赦听了几个来回,忍不住想起后世的键盘侠。这些人可比后者矜持,可说出来的却要毒上三分。好似得名的,全都走了狗屎运,老天不开眼才让他们这些有真材实料的落榜。
贾赦按捺住又听了一会,才知道这是落第举子的聚会。人家落第了还斗志昂扬,自己一个胜利者失魂落魄算怎么回事。现在他也想明白了,也懒得再听这些不入耳的话,往桌上扔了一两银子,扭头就打道回府。
看着那一群姗姗来迟的仆下,贾赦抽抽嘴角,跳上骡子也没动。等着他们把气喘匀,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打一回府,本在招待亲友的贾老太太收到消息立马就坐不住了,不顾失礼将亲友送走,立马去了梨香院。
贾源听到消息倒没如老太太那般失态,可手里捏紧的核桃却泄露了他的心思,他按下心思,挥手安慰道“这不是回来了嘛,你急个什么劲儿。”
“我怎能不担忧。”贾老太太一屁股坐下,垂泪道“那孩子从未这般,你叫我如何不挂心。他”
“我的老伴儿,你想哪里去了。”贾源忍不住分心安慰老太太,又道“想来不过是这几日颇费精力,一时闲散罢了。”
“真。”贾老太太勉强点点头,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孙儿,生怕再给添上重担,使得他不堪重负。
贾赦到了府里却先去了雾凇院一趟,给先生赔礼,并将对今次策论做出猜测,“去岁民风和顺,唯有边陲,乱想初生。学生想”
“然也。”无笙点点头,仔细观察了学生一番,见他眼神清明,倒是放下了些许担忧,只道“这些你看着琢磨,无须再交由我。”说着他话风一转,“殿试在前,我原本该同你多练。然,今日一观,想是我错了。”
“先生。”
无笙不顾贾赦诧异继续道“这两日咱们不论文,明日开始你只需陪我修身养性便可。”
贾赦应是,忍不住道“学生惭愧,让先生担心了。”
“你是我学生,该当的。”无笙摇头,总算有了一些为人师长的风范,然而维持不过须弥,便跳起来敲了一下贾赦的头道“如若你再这么没出息,来日我定将你逐出师门。快去罢,只怕贾公也担忧的紧。”
“学生告退。”贾赦暗叹先生手劲大,在顾管家慈爱眼神中,走的干脆利落。想起老太太担忧的深情,他加大步伐近乎奔跑。行至荣庆堂前,却有些近乡情却。
“老太太请大少爷进去呢。”老太太身边的秋霜倒是帮贾赦解了围。
“乖孙快过来,今儿厨下预备了许多吃食,你可有福了。”贾老太太和贾源绝口不提贾赦出走之事,只装作不曾发生过那般,哄着他我好吃好玩。
老太太的小心翼翼和老爷子的口是心非,贾赦颇感惭愧,又倍感暖心,也不提旁的,只管唱和让俩老安心。
果然,俩老见他这般,也放开如常。
连着几日,府里上下皆是绷紧皮子小心伺候。终是到了三月十五,殿试日。
贾赦穿着一身崭新的贡士袍同贾琽俩人在众人的目光下出了府,一路到了皇城下车,徒步至大靖门同众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