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拿他打赌了,侯沧招呼着下人往前门去,他跟着贾赦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翻白眼,“还没输够,”随即他看向已经当父亲颇为稳重的祝承梁道“你没输。”
听言祝承梁与贾赦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输银子事小,丢面子事大,牛斌懒得给他解惑。侯沧踢踢门槛,“你们谁来说说啊。”
“我随了恩侯兄五两,赚了。”祝承梁抚着短须,笑的乐不可支。
一行人从后门到了东院的后花园,此时廊下一溜六条案几围做一圈,几个熏笼各角落搁置,中间小炉煮水,待着倒比屋里头还要舒服一些。
侯沧一屁股坐下,握着小茶盅道“老金怎么还没来,他一向不这样的。”他这儿正抱怨着呢,金晖就姗姗来迟了。
“大老远就听到你提我了,可见你是惦记着我的。”金晖摆着袖子往前似笑非笑看他,那阴测测的目光惹的侯沧一个哆嗦,讪笑道“没说你坏话,你这人。”说着又顾左右而言他道“六儿还来不来,这都过了时辰了。”
“喔,”金晖赶忙跟贾赦解释道“原本是同我一道来的,半道上柳家兄长说是家中有事,这又都回去了。他让我带着礼给你道个恼。”
贾赦虽然挺遗憾的,但也没放心里去,事赶事又岂能预料。因此也笑道“无妨,虽有遗憾,但也奈何。好在有你们几个,总不至空座。”
时过几载再次相聚,众人虽觉的可惜,倒也没往心里去。这会还未到未时,贾赦也没安排旁的,不过是品茗聊着现状。
本来几人喜好便不尽相同,有那投壶的,也有那赏景的,唯独金晖和贾赦两人谈得兴起。
“前几日你那状子可搅得人不安心。”金晖执起美人觚里的梅枝,在鼻尖微嗅着着,抬眸直刺贾赦。
贾赦捏着玉勺挑着冰裂瓷里的果酱浇酪,轻轻送入口中。回视金晖,心下猜度,面上丝毫不露,“两年不回来怕被人欺负了去,先下手为强罢了,倒是被我们家老爷子好一顿训斥。年少轻狂么,和你要当爹的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呵,也是,近两年外头大戏越发精彩了。”金晖剪着手上的梅枝,依着园中的松和竹,不一时就在瓶中摆出了岁寒三友。他将瓶子摆好,又将残余的几支一拼,摆置在一旁的热饮粗瓷中。一高一低一矮一细间,也不知是园景成就了他,还是他点缀了园子。只看他拍拍手才这接着说道“好久不合,不如来上一曲如何。”
“请。”贾赦展袖,微微一笑。
贾赦抚琴,金晖弹瑟,一时间余者三人都静了下来。牛斌侯沧不用说,只觉的好听。书香门第的祝承梁却不同,虽不深谙高山流水之音,却也有几分入门。明明十分相合,他竟听出了争锋相对之感。看着两人相合犹如知音,他又觉的这念头甚为荒唐。
一曲毕,三人抚掌。金晖复杂的看向贾赦,“恩侯精进了许多。”
“承让,论音律一道,我一向不是最出色的。”贾赦不去猜话里有话,四两拨千斤道“倒是金兄,与我犹如天渊,怕是下一回再不敢相合。”
“怎么会,你我之间不论音律。”金晖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恒古不变的耷拉着眼皮。
“也是,金兄请。”贾赦伸手请他入席,合掌让仆下奉上佳肴美馔,又对众人道“粗茶淡饭,各位海涵。”
“你这也是粗茶淡饭,那我下回拿什么请你们。”牛斌瞧着气氛不对劲打了个哈哈,用手肘顶着埋在碗里的侯沧,“不过他是好养的,就是一碗清粥一碟子酱菜他也能来上个几碗。”
他话音一落,众人也忍不住笑开了。侯沧咽下热乎乎的小酥肉,放下筷子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