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宁与弯乌蹲在地上,动作机械地筛着草药。
不远处的帐篷里, 正传出弯乌妻子低低的哀哭。
木宁咬牙, 同情地看向弯乌。
但弯乌表情麻木。经历过太多的痛楚与恐惧,绝望让他已经不再会感到愤怒。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 一个面容还很稚嫩的狂蜈部战士突然大踏步走了过来。
条件反射般地想起鞭子卷开皮肉时留下的痛感, 木宁身体瑟缩,弯乌更是猛一个激灵跪倒在地, 将手里的草筐举了起来, “大人,您看,这些草药我有好好筛”
年轻的狂蜈部战士没理会弯乌,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随后伸手大力摇晃帐篷。
帐篷里, 很快便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 “干啥干啥, 能让人消停一会不。”
“你眼神好, ”狂蜈部战士说道, “你来看,天上那究竟是什么”
片刻后,一个满脸横肉的狂蜈部战士, 一边紧着兽皮裙,一边骂骂咧咧地出来了,仰头往天边看了一眼,吃了一惊, “豁居然站的有人”
“狂蜈大人和昊大人他们都不在,”年纪小的战士担心,“要不先躲躲”
“还躲个球”满脸横肉的战士骂了一声,“这冲咱们来的”
部落里倾刻间便喧哗了起来,留守的几个狂蜈战士纷纷拿好了长矛与弓箭,奔向最为有利的位置。
木宁的心顿时开始跳得飞快。
他悄悄伸手,捡过一根连叶子都未曾摘尽的树枝,向弯乌投去询问的眼神。
弯乌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缩,没敢作出表态。
这时他看见他的妻子双腿尽是血迹,以半走半爬的姿势从帐子里艰难地挪出来。
弯乌咬牙,向木宁点了点头。
两人悄悄回身,看向狂蜈部战士们奔过去的方向。
空中,一方素白颜色,如同云层剪裁而成的巨大平面正向他们疾速飞来。
站在最前方的是身形颀长的三个男人,他们的相貌完美到让人心悸,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了传说中的天神。
木宁提起了手里的树枝。
弯乌干裂的嘴唇动了一动,低声祷告,握紧了筛药用的草筐。
在此同时,其它的奴隶们也纷纷抬头望向天上。
狂蜈部并非战士的普通成员们,此刻同样在扬头往天上看。发觉了奴隶们的躁动,连忙收回目光,大声呼叱,拿着皮鞭与木棍,快步赶来。
这些狂蜈部众倒不是多么恐惧。
可能是神
神又怎样
他们也不是没有捕获过所谓的神使,但那些神使也只是味道好些,并不存在什么能让他们变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试图寻机反抗奴隶们转眼便被镇压,木宁被一个矮胖的狂蜈族人打倒在地,弯乌手臂徒劳地挥舞着,替妻子抵挡一个阴戾少年手中雨点般的落鞭。
“先祖大人”云炽着急。
青致点头,压低了纸张的飞行高度。
箭夭挟着呼啸的风声袭来,但旋即便有巨大的虚化花瓣凭空浮现,将箭夭尽皆弹开。
“忽林”
枯河踢了一脚因为得意法术在几分钟之前被划为禁术而坐在纸角自闭的某个脑洞选手,“动手了,这点小事,难道还要劳烦先祖大人么”
“哦哦哦”
忽林忙站起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阿凛使用了啸慑。下方狂蜈部,无论是战士,普通人,还是奴隶,动作都在同一时间僵停住了。
沧元部的四个战士飞也似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