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走出来几个白色头套蒙面的男人。
欧子洲仔细一看,原来他们不是在脸上套了个白套子,而是穿着一条将他们全身包裹起来的白色连体服,只有两只眼睛前面的防护是透明的。
不知材料是什么,走起路来沙沙作响。为首的人手上还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
他们这样防护周全,显然不是别院的人。
欧子洲在向阳村呆了大半个月,从未见过从主城区来的人,打量了那群人一番。
那群人也同样打量着他。
“怎么样啊”村长急切地问道。
为首的人简单地回答道“不行。”
屋子里传出女子呜呜的哭声。
村长立刻像是瞬间被击垮了一般,急得眼睛发红“已,已经感染了吗还有其他弥补的办法吗”
为首的人有些不耐烦“你们早产了,我们有什么办法还害我们白跑一趟。”
“可是,可是”
村长无助地想要拉住为首的人,被一把挥开“别碰我”
村长立马把手缩了回来。
后面有个蒙面男戳了戳为首的男人,示意欧子洲“老大,狼肉诶。他们这些人玩得可够野的”
“干嘛”为首的人语气严厉,“他们的食物你敢吃活腻了吗”
那人乖乖闭了嘴。
欧子洲冷着眼看着他们离开,问村长“他们是什么人”
村长抹了抹眼泪,脸上挂上勉强的笑“哦,他们啊,是城里的护卫队员。近几年城区会把刚生下的孩子接去城里养,这样他们就可以作为健康人生活下去了。但是,但是我家囡囡早产了二十多天”
村长说着有些哽咽,抹了抹眼睛“迟了,迟了。”
身为城主的儿子,欧子洲在主城区时从未听说过将别院的健康婴儿接回来收养的政策,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村长说这个政策已经存在好几年了,应该不会是假的,也许只是他远离政治,不知道这些措施。
不惜骨肉分离也想让孩子免除植化病健康地长大,这恐怕是每一个植化者长辈的心愿。
看着老村长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欧子洲心一软,安慰道“村长,你的小孙女在向阳村一定生活得更加开心。”
村长不住地抹眼睛,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她早产多半会错过护卫队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用村子里的老办法免疫了她。如果免疫成功的话,她应该在二十天内发出新芽,但是她身上至今没有新芽出现,我以为,我就以为,她还没有被感染”
用草本植物的种子“免疫”新生儿是别院古老的方法,希望用症状较轻的草本植物使得孩子避开侵袭性更强的木本植物的侵占。
村长的孙女免疫失败,却又被护卫队来筛选健康婴儿的队员诊断为已经感染,那么多半
这个小婴儿已经是木本植物的受害者了。
一个生命才诞生没几天就被早早地宣判了死亡,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难怪里屋的女人一直在哭,她哭的是上天给她的孩子不公的命运。
欧子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拍了拍村长的背。村长终于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欧子洲将狼大腿肉腌制成酱肉,剩下的柔做成肉汤,分发给村民们。
第二天褚多多就跑上门,又躲在那棵树后眼巴巴地看着欧子洲。
欧子洲一看就知道,这熊孩子是馋肉吃了。
才一个月不到,初见面时骨瘦如柴的褚多多现在就生肉不少,看上去健康了许多。
欧子洲笑着将一块生肉拿出来“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