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个世界的运气之子就是青子明最疼爱的弟弟,生下来就带上了城主之妻生命延续光环的二皇子,青延。
从小备受宠爱,聪明无比,成绩极佳,体育见长,年纪轻轻就被全城最有威望的植化病学者收为学徒,进行着他这个如同其他未成年人一般懵懂的哥哥根本无法理解的高端实验。
简言之,这个优秀的弟弟全方面的素质都碾压他这个年长了两岁、体弱多病、不靠谱、不聪明、没爱心、会添麻烦的瘟神哥哥。
不过要说青子明惨是真的惨。
以前欧子洲经历的惨都是社会意义上的惨,没想到这次一来就给他搞了个绝症,天知道感染了植化病他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多久
经历过上一个世界后,欧子洲还以为自己真的转运了。谁能料到换了个世界还是一切回到原点。
他抬手看了眼右手的小花,他身为植化病患者的标志。
花藤从他的腕部长出来,绿色的花茎环手一圈,点缀着三四片细长的绿叶,白色的花骨朵羞涩地耷拉在他的指尖,含苞待放。娇嫩的花瓣包裹着黄色的花蕊,只能从缝里瞥见一二,憨涩十分可爱。
因为他手指修长细白,这么一搭,别说,就跟个别出心裁的装饰品似的,还真挺好看的。
除了这一处小白花,他身上没有其他植化的迹象。
因为两性植物不像蒲公英这些可以自体产生种子的雌雄同株植物,需要繁殖结果才能产生具有传染性种子,因此极少存在自然感染病例。
更玄乎的是,主城内除了他以外,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被感染,也没找到感染者。
因此,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感染且是唯一被感染者一事,他本人也是匪夷所思。
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得了不治之症,而且通过实践确定他跟这支小花共通痛觉,所以他不仅不能伤害这朵花,还得好好保护它。
不过草本植物对人体的伤害远远小于木本植物,这大概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又看了眼行李,板车上一共就两个手提箱,干脆一手一个箱子,丢下板车直接扛。
“咚”箱子砸在地上,欧子洲差点闪了腰。
从肱二头肌发达的厨子转变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没能正确估计自己的臂力。没办法,他只好吃力地重新将箱子一个个搬回到板车上,重新抬起把手,推着板车的把手往前走。
“停下,你就是城主的儿子吧”荒凉的道路上忽然蹦出一个莫约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打了补丁但十分干净的背心和短裤,像拦路贼似的张开双臂,挡在欧子洲的板车前。
欧子洲看见他脑袋后面青郁的两支树枝。
是木本植物植化者。
木本植物植化者身上的植物一旦木质化,生存年限将不超过15年。
明明他还这么小。
然而这个孩子显然不知道自己命中注定活不过30岁,还是一脸天真的嬉笑。
“你认得我”欧子洲问他。
“不认得。”男孩坦率回答道,“但是我知道你要过来。交界处除了送货的人,从来没有其他人会过来,所以你一定就是城主的儿子”
欧子洲放眼望去,这片确实荒凉得可怜。
贫瘠的土地上连一颗野草都没有,估计是小心谨慎的主城人在这里撒上了药水,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具有感染性的植物不会在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