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刚上了几个散客,都在吧台坐着,宋铭一边擦着酒杯,一边和相熟的客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大门忽然有了动静,来客人了。
宋铭扫了一眼过去,目光一顿,又重新看向进来的人。
来他店里的,不是找乐子的公子哥,就是来钓公子哥的小男孩。
而眼前这个,看模样是个钓人的boy,可是那副驾轻就熟的做派,怎么看怎么像找乐子的纨绔。
而且就凭他阅人无数的眼力来看,这位八成对人好的时候嘴上抹蜜,一旦失去兴趣,多看一眼都嫌烦。
那人四处望了一眼就往吧台来了,挑了个不和别人扎堆的地方。
宋铭拿着酒水单推给他“第一次来我们这边未成年不让进。”
“ar gray不加糖。”
对方对他的酒水单视若无睹,直接抽出一张身份证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童渊”
“眼神不错。”
宋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里合计着这个童渊是何方神圣。
ar gray并不在他的酒水单里。
这款酒虽然在圈子里被奉为经典,但是并不畅销,再加上稍不留意就会暴露调酒师学艺不精,所以几乎没有哪家店会作死把这款酒放到台面上。
这人怕不是别家店里派来踢馆的看起来未免太年轻了。
宋铭心里九曲十八弯的兜了一大圈儿,把做好的酒推过去。
对方端起来闻了闻,抿了一点进去。
ar gray讲究的是一饮而尽,在口腔里对所有配方进行最后的调和,最终品到的才是这个酒最迷人的味道。
宋铭看见这个业余的喝法,心终于放进肚子里,这应该是哪个半吊子学了个皮毛就跑出来瞎显摆了。
他在心里下了个结论,这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大约是个有钱人家的漂亮小孩儿。
“看你眼生,以前没来过吧”
“应该来过一次。”
童渊依依不舍的放下酒杯,他随口一点,没想到还真的有,可是一想到上回喝了点酒的糟糕经历,只能干看着过过眼瘾。
“应该”
“嗯,记不太清了。”
他含糊的敷衍着,打量着店里的构造。
吧台附近都是卡座,几乎占了整个外围,当中是个舞池,最中间有个约摸一人高的舞台。
场子还没热起来,显得有点冷清。
“你如果来过就应该知道,这里是大人呆的地方,不如你打个电话,叫你爸爸领你回家”
童渊看了一眼吧台后面的宋铭,凉凉的回了一句“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多。”
吧台里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穿着讲究,气质出众。这种人通常不会被困在吧台后面做个酒保,要么是迫于生计,要么就是没事找事,打发一下时间。
比如他现在就是。
“童童,你到了没再不来吴哥要发飙了”
娃娃脸的声音炮仗似的从电话里钻出来,童渊稍微拿远了一点“我在吧台这边。”
“噢噢噢哦哦我看到你了童童”
童渊循声往后看,娃娃脸在舞台那边举着手朝他过来。
“铭哥,你和童童聊什么呢”娃娃脸一来,跟吧台后面的宋铭打了声招呼,“童童,这是宋铭,铭哥,咱们这里卖酒的,人特别好”
“卖酒的”童渊意味深长的看了宋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