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童渊再次接过魏斓递过来的酒杯,抵在唇边浅浅尝了一口,仔细咂摸着舌根上那点微涩的回甘,满足的眯了眯眼温度正合适。
“最开始那段小调改编的自由节拍处理的很好。”魏斓毫不掩饰眼里的欣赏,说起心爱的钢琴,语气带上几分亢奋,“像夜幕初降时的夜空,有点懵懂,但是很贴切。”
“魏小姐懂我。”童渊举杯,笑盈盈的和她碰了一下。
“”又、又被撩了
魏斓调整了下情绪,扬了扬下巴,指着满场相谈甚欢的宾客道“不过你的演奏糊弄这些人可以,瞒我还差点,有一阵没练琴了吧,主修乐器是什么”
“是练的少了,后来主攻小提琴。”童渊欣然承认,这种事本来也没什么好瞒的。
但原因并不是他说的练的少,而是这个壳子没有基础。他可以用自己的琴技去补足缺失的肌肉记忆,但手指上需要靠长年累月的练习积攒起来的力度,一时半会儿也是无能为力了。
不过眼前的小姑娘连这都能听出来还是有点让他有点意外,原来归国钢琴演奏家不是噱头,是真材实料的。
“献丑了。”他一个二把刀,还是谦虚一点的好。
“不用谦虚,已经很棒了。”装了一晚上花瓶,魏斓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有好感又聊的来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她看童渊年纪不大,自然就把自己摆在了前辈的位置,“弹琴多长时间了”
童渊想了想,含糊道“从小就开始了。”
但是魏斓显然对他含糊其辞的回答不满意,又问“你多大了”
这是个送分题,童渊恰好知道,他乖巧的笑了笑“十九。”
“十十九”魏斓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算看着年轻也不至于年轻到这份上吧,足足比她小了五岁所以她这一晚上就是被这么个小破孩儿撩了一次又一次
一脸震惊的魏斓丝毫没发现自己重点错,脑内的小剧场已经瘫痪了,因为在“童渊是个小奶狗还是个小狼狗”这个问题上,魏斓一号和魏斓二号没能达成一致,打起来了。
“魏小姐”
眼前划过的手指唤回她的注意力,童渊微微弯身,目光专注的平视着她。
“叫、叫姐姐。”魏斓打着哈哈,借以掩饰自己发烫的脸“留个联系方式,我刚好在准备演奏会,到时候来做我的表演嘉宾吧。”
“这怎么敢当我学艺不精,怕砸了你的招牌。”童渊和魏斓加了个好友,习惯性的客套了一句。
魏斓刮了他一眼,教训道“小小年纪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叫你来就来呗,招牌砸也是砸我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童渊失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半大年纪的小丫头吐槽,他举着酒杯和魏斓碰了下“小斓姐说的都对,随时为您效劳。”
“”
药丸魏斓觉得再和这个童渊聊下去,她就要糟糕了。远远看见自己的闺蜜,她顿时仿佛看见了救星,“等我电话,不准不接啊我先失陪一下。”
她说完,提起曳地的裙摆,矜持的逃走了。
魏斓走远,童渊又喝了口酒。
酒是好酒,就是劲儿未免太大,他才喝了两口就觉得有点上头,十分水准平白多了点瑕疵,可惜了。
会场里,那个找他事儿的小年轻已经不见了,裴向禹更是从刚才就没个人影儿。
无聊,没意思。
宾客满堂的晚宴竟然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连聒噪的娃娃脸都不出现了。童渊摸出手机,准备给陈义安打电话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