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两三束白灯撕扯开黑夜,摇摇晃晃。女人微阖着眼适应光亮,利落的动作起身,他们已经迎了上来。
“聂队,折断的枝干。”雷龙县一位民警伸手递给她。
“谁说是被雷劈的断截面一点焦黑的痕迹都没有。”雷电乃极端气象,接触必定会产生高温烧灼,可聂芷兰手中握着,直径大概12的枝干断截面木色洁净。
女人的语气有些生硬,仿佛在质问,身材矮小的民警哆嗦了一下,管辖区域如果发生命案,他们肯定也想尽早侦破,随即道“那晚确实雷电交加,邻里们传的,乡干部也没做处理,以为是自然现象。”
“断截面不规整,甚至有点粗糙。”她捻着发刺的木面,陷入思考。
“你是说”马昭问她。
“可能承受不了什么重物被折断,你们看,表皮有磨损,应该是麻绳绑在上面,来回摩擦造成。”聂芷兰又摸出衬衣左上角口袋里的指环,“我推测这应该是死者遗留的,放进证物袋,带回去。”
“再仔细搜查,多走访一下附近的村民,了解有没有目击者。”马昭适时把工作安排下去。
“收到。”
几位民警散开,有人给还在山上的同僚打电话,有人联系乡派出所调取资料,也有人打着电筒继续在周围搜找。
聂芷兰双手交叉又紧扣,耳边四下的动静杂乱起来,她拖着平淡的声调道“昭哥饿吗陪我去一家面馆坐坐,我猜测,死者的名字很快就能跃然纸上。”刚说完,市局值班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聂队,你们刑侦支队是不是有一位叫万桐的警员十分钟前南湾半岛的郑女士打电话投诉她扰民,还说她想侵犯群众的隐私权。”
万桐和褚涛回警局的时候正好遇到晚高峰,纵然她车技再绝,也无计可施,8点10分,褚涛才瘫倒在办公室供人休息的沙发上。
万桐靠着单人沙发,盘起腿,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拨打那个报案电话。直到马昭嘱咐他们先回家休息,她洗完澡躺在床上,11点07分,黑暗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喂,你是”说话的声音显年轻,推测对方的年龄应该不大。
万桐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激动的声音夺口而出“我是市局民警,请问林盛复先生失踪的案子是你报的吗”
“是,他是我爸爸,昨天早上给派出所打电话,警察说失踪未满24小时,不予立案,只作简单登记。”
“林先生有没有回家和你联系了吗”
“没有,我打老爸的微信电话,他都不接。”
林月月是林盛复和亡妻的女儿,高三学生,寄宿在学校,她3天后参加高考,每晚会和几位室友一起自觉学习到11点才回宿舍。万桐通过和对方短暂的沟通,心中油然而生那么一份期盼,期盼死者不是她的父亲。
万桐在电话里安慰林月月,让她别担心,她爸爸应该只是去出差,不方便联系家里,让她加油复习,争取考到好成绩。
林月月表达了两句谢意,随后挂断电话,万桐立即着手翻找通讯录聂芷兰的号码,重大发现,必须尽早通知兰姨。她手指滑动两下,眼前老旧的安卓手机瞬间黑屏,呜呜振动,屏幕却毫无反应。只好强制关机再开机,聂芷兰三个字赫然在上。
对方还没开口,她便急切道“兰姨,我觉得死者是南郊富商林盛复,他女儿昨天早间报的失踪案,我刚和她联系上,得知林盛复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