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老是个人精,他见那灰袍人不言不语,见着当今三大门派之人竟能泰然安坐,想着可能是什么世外散修,又或者是哪位不愿露面的前辈高人。
可无闻作为永慈寺长辈,眼见着小弟子们受苦却无计可施,当下便质问灰袍人道“这位施主,不知与我永慈寺有何恩怨,有什么事可与老衲说,我寺小辈们什么都不知,何其无辜呢”
一旁余长老向他递了个眼神,无闻心知自己方才着急了些,便默默退到一边。
余长老随后面带微笑,向着灰袍人的方向彬彬有礼道“前辈见谅,我等分别来自东宗长清宗、中岳永慈寺和净琉派,因事先瞧见有人放了永慈寺的信号,便知门内弟子恐有变故,故而前来。”
他顿了顿,继续指着戒痴三人道“这三位禅修弟子不知哪里得罪了前辈他们年轻气盛,还望前辈多多海涵,只是有什么事情我们摊开来好好说,前辈您说是不是”
江有义原本亦是被元海禅师的气劲定在角落动弹不得,此刻听着余长老这番狗屁不通的长篇大论、看着这幅假君子真小人的猥琐模样,忍不住反胃。
她看了看洞口乌泱泱一群人,心想着今日怕是难逃了。
正想着,忽觉一道森冷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江有义抬头,果然便见余长老一脸冷笑着看着她。
江有义心道,既然躲不开,那就只能硬碰硬了,当下不怕死地狠狠瞪了回去。
明真就站在她前方,似有所感,微微侧过身。他身量很高,鹤立鸡群一般的姿态,江有义便再也看不到那讨人厌的余长老了,看着眼前已然宽阔的肩膀,心下微微一暖。
沉默已久的元海禅师呵呵怪笑道“老夫久不在外,竟不知现在的净琉竟然落在此等人手上,看着着实令人不适。”
净琉派那几个年轻内门弟子自然沉不住气,噌噌噌地纷纷拔剑,余长老忙扬起手让他们不要冲动,自己则继续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若有不足自当改之。只是这三位净慈寺禅修弟子”
他说话不喜说满,喜欢留半句让别人接,以往仗着净琉派大长老的身份,别人自是给他薄面,各种奉承讨好。
元海禅师却冷冷道“话都不会说滚下去,换个人来”
江有义不免觉得好笑,余长老这次面对的是元海禅师,也给来这套,总算吃了个憋。
净琉派那群弟子又站不住了,似乎觉得自己人多势众能够围杀了灰袍人似的,叫嚣着要教训教训元海禅师,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余长老前没了面子,还得撑着脸面拦住这群初生犊子,安抚他们的情绪,估计这辈子也没这么堵心过。
就在此时,却听元海禅师指着无闻道“你作为永慈寺长辈,竟要他人来为你们讨回公道,堂堂中岳之一,这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这话到底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江有义心道,果然元海禅师还是很护犊子的。
无闻自觉羞愧难当,躬身宣了句佛号“前辈说的是,此乃我永慈寺之事,自然由我出面。还望前辈能够高抬贵手,放了我寺小僧。前辈如有不满,一切由贫僧承担。”
元海禅师这才缓和道“解开不难,只是现如今有件事情牵扯到老夫头上,今日需得问清楚了才好放了他们。”
戒痴抢话道“师叔祖,方才我早就将实情和盘托出,但这老人家不信我,戒痴也不过是个受害者,小师叔和行难师弟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无闻心道,这前辈看起来暂时也并非是要伤害戒痴,便想着等弄清楚真相再央求灰袍人解开也不迟,于是安抚道“戒痴,这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