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是一个变数,未死的李将军是一个,而太子亦是这接连的变数相继投入棋局,便是太子重生后什么都不做,大齐朝都不可能一成不变。更何况太子自三年前就开始私自做了一些布局,更将这整个大齐朝的未来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他们完全不曾想到去动张老这步棋,恐怕都有其他被牵涉到的暗棋去逼迫他走出这一步。就比如说,不曾受到牵制的景宁王妃,不曾使得帝王猜忌的王皇后,不曾阴谋得逞的张婕妤,这些都必然会使得一些暗中势力的博弈逐渐影响到前朝。
这之后,是庆帝在朝堂上的温言相劝,以君臣情分挽留名臣,但张相请辞之心颇为坚定,甚至以自己年老体虚、耳聋眼花等言辞连番请辞,庆帝便也就在一番感慨惋惜之言后允了其辞官一事。
再接下来,便是后继之人的推选。
李岚和太子提及过的那三位贤能很快被其同袍点了名,同时被推举的还有太子跟李岚提及过的那几位前世弄臣。因候选人一时竟有七位之多,朝堂上便陷入群臣议驳的各自论述,气氛颇为热烈。
只是庆帝对此虽然一直在轻轻颔首,表达着对列为臣工言辞上的认可,但垂琉之后的神情却是半点看不出其心底真正的属意。
这期间,请辞之后的张相始终退居一旁一言不发,太子和四位亲王也仿若事不关己,皆静立垂眸不语。但其实分明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番计较,只是不敢惹了帝王猜忌。
很快,论议结束,一个名字被最终提起,那便是前世得势之后全力排除异己的奸佞小人,林甫之。
这个结论显然出乎张相意外,他神情一愣,藏在衣袖内的手顿时紧握成拳,这便要上前一步陈词心中所想。却就在他准备迈步之时,太子指尖轻弹,手上碎银弹向荣国公的左膝盖,对方一时不防,顿时膝盖一屈,单膝跪倒在地。
“荣国公有何异议”荣国公王峥嵘贵为国公,廷议一向不必屈膝跪拜,这一跪可算得上是陈情重礼,故而,庆帝立即将目光转了过去。
“呃臣,臣认为不妥。”
王峥嵘早年也是武人,焉能不知自己这是被谁给阴了,按照劲道的方向判断,便能猜测是来自龙椅下方的左侧。那边就站了三个人太子、景宁王、胶东王。这三个人虽然都不像是会干这件事的,却又都挺像会干这件事的。
偏偏他荣国公谁都得罪不起,这不,既然跪都跪了,就只能找个理由来陈情了,不然这殿前失仪的罪名他还是承担不起。
故而他迅速一番思索后,便开始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的扯,不管有的没的,反正就是说了一堆。庆帝自然听出了其中的空无一物,正要发火。荣国公的儿子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王进立即出列,以自己的丰富学识,把他爹的论调加以归纳润色,立即,原本空无一物的乱扯就变成了一篇典出老子的感悟论,倒也切中了一点林甫之的缺陷,言其并非名士。
此寓意有二一是指林甫之于诗词学识上名声不大;二是指林甫之在个人品性上声名不好。
庆帝闻言微微一愣,而正是这一愣,让太子觉察到了皇帝的动摇。他立即连发三指,把某三位暗中早已站到了自己一队的臣子们都给推了出来。让他们跟着王进的论调,一起慷慨陈词。
其中一位因为站得离镇国公较近,劲风掠过国公衣摆,引得镇国公微微侧首,目光顿时朝向太子而来。景宁王看到后,立马对着自己的岳父眨了眨眼,而后用指尖暗自比了比自己。
镇国公嘴角微微一抽,只能装作没看见的偏过脸去。不过他随后在仔细思虑了一番后,倒也主动出列言辞简洁的表示了附议荣国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