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中了异能
中岛敦猛然抬头,这一瞬间,他恍惚地感受到了世界骤然变得庞大,周围的一切仿佛生长一样的抽条而出,如同巨人一样遮云蔽日。路灯上,树梢下,在氤氲的灯光中,一条条或是刚挂上去,还滴着血的的,或是泛着油光的烤鸭转起了圈圈。双脚系着红绳被高高挂起,细长的头颅低低垂下,颈间的豁口仿佛在冒着热气。
即使一般人来看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对于一只普通的鸭子呢
嘎嘎嘎
拔光羽毛的鸭子在笑,眼角阴翳,摇头晃脑,齐齐的指向某一个方向。
凛风吹过,像是晃动了一排排巨型铃铛,腥气与香味杂糅的飘过来,旧闻令人作呕。
这些都是他的同类,这些也都是他的结局。
这突如其来的古怪场景吓得他重心不稳一头栽倒,整个上半身都紧贴在地面上,只剩下两只鸭爪颤颤巍巍的将尾部支撑起来。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只鸭子罢了。
诶诶诶诶呀呀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中岛敦内心惴惴不安,对于鸭子们所指的方向从内心油然升起一丝抗拒。太诡异了,满树吊着的鸭子,死了却比活的可怕,突然就变得恶意起来,和前几次完全不同,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之前不知以何种方式被握住的对讲机也直接掉在地上,没了声响。他翘着尾部焦急的扭头看向泉镜花,发现白雪夜叉已经浮现出来,是人型模样,手持寒刀,萦绕着煞气。
通过白雪夜叉,泉镜花看见了不带任何主观臆想的,最真实的场景。她堪堪站稳,望向前方。
生鸭,血,火炉,以及用脖子指向的,火光冲天的地方。
简直是峰回路转,异能力还在看到负悬浮着的白雪夜叉,中岛敦大喜过望。但是几经尝试,他去沮丧的发现自己的异能月下兽完全被这一身壳子给压制住了。
异能力可以使用,只是虎化不被允许,这不完全针对他吗
嘎嘎
他拉长脖颈对着对讲机一端叫起来,希望那一头的人能感受到他的悲苦,两个脚爪依旧颤颤巍巍的蹬着地,深怕自己翻倒下来。
太宰先生救命啊
再这样下去,他再也不敢看见鸭子啦
中岛敦,你真是太没用了他自我唾弃到,没了异能力,只能让镜花酱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而你却像败犬一样蜷缩在这里,站起来,站起来啊
你给我站起来啊
啪嗒一声,他腿部发力,一个翻身,倒在地上,带着脑袋扭出了细微卷曲的弧度,和一段勾着嘴的鸭头对上了眼睛。
嘎
呜哇这不是之前被泉镜花斩断的鸭子吗
什么事也没有我一点也不害怕
顺着灯光而上,找到那摆着篝火的地方,临近河流,水光泛着粼粼的鲜红,里面飘荡着水草样的黑发。
有个穿着红衣繁袍的女人浮在河面上,晕开了缕缕血丝。
岸边的人无声的准备接下来的盛宴,开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放过血的鸭子直接被扔进锅里,片刻后捞出来只需一薅,便能轻轻松松的将羽毛拔的干干净净,露出白皙的皮肤,等待下一步处理。
锅的高处还架着一个木质的笼子,里面有一只将头卡在翅膀下的白羽鸭和锅中正在沸水浴的鸭子是一个品种。为了让他好好看看锅中鸭子死不瞑目的惨样,他特地被以一种特殊的姿势卡在笼子里,直面扑鼻的鸭腥味和沸水的热气。
他的羽毛被水蒸气熏的湿答答的,直面水里的人间惨象。在他的眼泪,鸭子不是鸭子,而是某种更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