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禹缓缓地将她脚上那两片创可贴撕下来,手指小心在伤口周围摩挲。
酥痒的感觉从脚底直传到心尖儿上,余菀书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咬着唇忍住没出声。
“怎么还在出血”
温时禹将创可贴扔进垃圾桶,拧紧眉嘱咐“今天不要再到处走动。”
余菀书愣了下,“我觉得不痛,还以为它已经好了。”
“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止住。
温时禹忽然看向她的手,问道“你的手是一直痛么”
“不是,偶尔才痛的。”
顿了顿,她又不确定地说“也可能一直都痛,只是做事情的时候顾不上感受。”
“”
温时禹重新垂眸,一手捏着她脚腕,一手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在她伤口周围打转,同时道“我找了几位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你愿意,我陪你去看看。”
“不用了。”余菀书抿了抿唇,“国内国外的专家,我之前基本都找过了,没有根治的病例。而且我也不想做手术。”
温时禹捏着她脚腕的手紧了紧,“那就这么一直痛着”
“平时注意使用,不会很痛的。”余菀书耐心解释,“我之前跟医生谈过了,以后也不用放弃钢琴。”
温时禹沉默下来,仿佛在专心致志地帮她处理伤口。
余菀书忍不住笑着开口“您别再打转了,我好痒。”
温时禹动作停下来,但也没有进行下一步。
他以前一向直接又果决,余菀书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优柔寡断的模样,觉得很有趣。
又等了会儿,温时禹将棉签扔进垃圾桶,站起身道“我下楼买碘伏,那个不痛。”
“”
余菀书叹了口气,“我自己来吧。”
说着,也不等温时禹反应,她动作迅速地抽出一根棉签,蘸了酒精就往伤口上戳。
戳得温时禹倒吸一口凉气,心都蜷了起来,劈手从她手里抢走棉签,紧紧捏住她的脚踝。
“你怎么这么”
咬了咬牙,却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他重新坐下来,动作轻柔而小心地给她消毒。
消完毒,再重新换上两篇创可贴,垂头盯着看。
许久,温时禹喉咙梗了梗,吐出长长一口气,低声道“对不起。”
“您又不是故意的。”余菀书掰开他的手指,放下自己几乎有些发麻的腿,笑道,“而且您这不是还专门旷工在家里照顾我吗”
“毕竟怪我。”温时禹慢腾腾地收拾着医药箱,缓缓地说,“何况,我难得能找到个理由和你待在一起。”
余菀书提醒道“您现在不需要找理由了。”
温时禹看向她,忽地说道“我现在有真实感了。”
“嗯”余菀书好奇地问,“为什么突然有真实感了”
温时禹勾了下唇,有些自嘲地说“原来现在和你在一起,已经不需要找理由了。”
他这个落寞的语气,若是往常,余菀书可能会想安慰他一下。
但此时她心里只顾着惊讶。
“啊原来这么容易。”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嗫嚅着说,“我还以为您说没有真实感,是想要那个。”
“”
温时禹低笑出声,侧首看向她,明知故问道“哪个”
“就是”
余菀书抬眸。
因为心里的那点儿想法,她的目光下意识落了落,凝在他脸上唯一称得上温润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