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等对面说话,歧林挂了电话就关了机。
臧南渡把人放上车,对刚才的事儿没多问,而是踩了油门问他,“接下来去哪儿”
歧林撑着腮帮,盯着臧南渡的侧脸,嘴里灌蜜似的说,“回家。”
“或者我再说的准确点儿,”
“是我家的沙发。”
歧林说完,臧南渡的电话就响了,但是两个人很默契的,谁也没接。
两有人的思绪都停留在两个字上。
沙发。
“靠,”臧栖山吐了嘴里的烟,然后从沈瑜之的独栋别墅里出来,抓了方向盘就往医院跑。
路上疯了似的给沈瑜之打电话,没人接。
给岐林打电话,关机。
最后硬着头皮给臧南渡打电话,拒接。
臧栖山只能说了一路的操,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y市医院的三楼消化内科。
盛夏酷热的季节,这种天气往空气里钻人都能空出一身的水来,加上很多人好吃些冰冻的瓜果梨桃,所以医院的消化门诊科外头站的人都已经排到大门口儿,人头数都数不过来,臧栖山只觉得眼前全是漆黑的头皮,但是甭管扎辫子的,还是短寸的都让他一一个个拨着往两边儿歪。
“沈瑜之,沈瑜之”
他这么叫了一路,人也推了一路,最后才挤到护士台那儿开始问名字,“沈瑜之,他叫沈瑜之,他可能吃药了,他来过这吗”
护士台站着的是一个小姑娘,这会儿正调自己的胸牌,冷不丁被前头这个几乎大吼大叫的男人打了个照面之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等瞧见男人的脸,小姑娘又脸红了,平常看病人的洒脱泼辣劲儿,现在都收在自己攥着的拳头里,“你慢点说,你找谁”
“沈瑜之。”
“就是那个演电视的沈瑜之。”
臧栖山控制自己,尽量把话说的明白点儿,“他可能吞药了,有人说他在这儿,我来找他。”
小姑娘听着描述之后,一脸的恍然大悟,刚想说话就瞧见人群对面站着另一个男人。
一个好看的、穿着病服的男人。
所以他就朝对面伸了手指头。
臧栖山自然也瞧见了。
沈瑜之旁边站着老张,这会儿正扶着人往病房里进。
“我大爷,”臧栖山瞧见人脱口而出的先是一句骂,然后他挤着中间的人群过去,把刚才拨过的脑袋又拨了一遍,嘴里一遍一遍说着全天下最丰富的脏话。
不等他到根儿,老张先被吓了一跳,赶紧护着沈瑜之往病房里走,他老远瞧见臧栖山现在的表情好像要吃了人似的。
但是沈瑜之就是站着没动,甚至靠着墙,就等着臧栖山过来,“我倒要瞧瞧,现在这只疯狗,敢不敢咬人。”
老张吓得没敢说话,就站在边上,因为不放心或在沈瑜之前头,生怕臧栖山过来手里没分寸,再把刚洗完胃的沈瑜之冲撞了。
他心理建设做的又足又长,但是真等臧栖山过来了,自己却被诓了一下。
人没他想象的粗鲁。
“张嘴,你他妈张嘴,”臧栖山过来两只手直接往沈瑜之嘴里勾,“洗过了吗,洗过了吗”
沈瑜之站着没说话,任凭那几根咸涩的手指头在自己嘴里乱搅。
“我他妈问你话呢,胃里洗过了没有”
“紧张我”沈瑜之嘴里塞着手指头,说话带着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