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敷衍我。”
顾沉音无辜的眨眨眼,乖巧摇头,“没有。”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玄墨不甚高兴,“我知道你为我身上年蛟之毒忧心,但那刳腹铃医,你竟然还敢接触,你忘了你上一次是怎么怎么被送回顾家的吗”
“死回来的。”顾沉音十分坦诚,“我自愿的,把身上的血一半给顾家,一半给刳腹铃医前辈,求他把我的尸身运回顾家,把那师徒信物还与你。他做到了,我也毫无怨言。”
“荒唐”玄墨眼神中多了分恨意,“医者仁心,此人荒诞不羁,白白让你送死,你如今竟连一点点提防之心都没有我刚刚嘱咐于你,你竟然敷衍了事,怕是出门就要去寻那人”
顾沉音坐的端正,眼神安然,“我现在不是你的徒弟,我想找谁是我的自由,以前我把你的话记在心里,时刻遵守,也没好到哪里去。”
玄墨看着顾沉音,嘴唇动了动,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顾沉音低头摸摸鼻子,自觉口气重了点,可也心中无奈,我难道不怕那老头啊,为啥去找他,为了谁,你心里没点数啊
“是我连累你。”玄墨缓缓松开手,转过头去,“我如今才发觉,以前,你在我身边时,我从未羡慕过任何人。”
顾沉音愣了愣,盯了玄墨半晌,心情复杂。
“长老从未连累过我,一切不过弟子心甘情愿罢了。”顾沉音顿了顿,眼神哀怨,“若是长老能把自己照料好,弟子也不用如此,更不用去寻什么刳腹铃医。”
玄墨低头,余光中尽是那苍苍白发,“是我低估了你,但我却很欣慰,因为我低估的,是你对我的爱意。”
听了这话,顾沉音脸有点烧。
这人怕是自恋过了头。但这话好像也没啥问题。
“长老您且慢慢想着。”顾沉音不愿再臊下去,起身行了一礼,“弟子要与其他人去商议蜃珠之事,还望此次是弟子最后一次,为您安危,赴汤蹈火。”
“只此一次。”玄墨眼神坚定,带着许些温柔,“以后,无论何事,换我站在你身前。”
顾沉音一笑,转身穿过帷幔,关了房门,才敢抹去眼角的氵显润。
我也想与你有以后,还有以后的以后。
苦尽了,但自己怕是,等不到甘来。能留你一人在阳光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