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心中在这一刻完全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只心底那想法在此刻更加坚定,他深深低着头,恭敬回话,“我等奉命护送门主回宗门。”
夙无剎唇角挑起抹冷意,“奉命奉谁的命”
领头人微抬了眼,却不敢直视夙无剎,落日的余晖刚好斜斜映照,将前方夙无剎的影子拉得修长,挡了领头人的半边脸,他额角无声滑落一滴冷汗,“回门主,属下隶属于赵舵主手下。”
“哦”夙无剎慢慢回身,瞥了眼领头者腰间的堂主牌,“听说赵有苼跟我那左右护法一向走得近,现在为了找我,连手下驻扎分地的堂主都出动了。”
夙无剎说着,语气愈发低沉危险,眸中红芒一闪,“那他有没有跟你们说,是护送活的我回去,还是护送我的尸体回去呢”
随着夙无剎的话,还带着铺天盖地的层层威压,如排山倒海般顷刻压下,让一行人胸膛阵痛之下,血气沸腾,连膝盖都陷入土壤半寸,头更是被无形的手沉重按着,连腰都直不起来。
察觉夙无剎突然涌现的杀意,领头人顾不上喉头腥甜溢出口腔,连忙大声开口,“禀门主我门中出现叛徒,在门主音信全无之际,虚报门主实情,冒充门主名义,现正于宗门内拉拢对宗门忠心之士,妄图挑起我门与仙门事端,我等虽明他们狼子野心,但力小威薄,望门主回门主持大局”
夙无剎暂时收回掌心凝聚的幽光,俯视领头人的头顶,内心一哂,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魔门是他以强硬手段建立,时间短短几百年,人员大都是其他宗门的顶尖人物,只少数是其他主动投靠,其中有心存异心之辈,他并不意外。
现在左护法与首席堂主联手反叛,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连右护发竟也对他心有不满,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躲在长屿养伤的这段时间不短,估计魔门已经被左护法那些人大致控制,不过,里面有真心投靠那些人的,自然有假意迎合的,更有大多数是随风而倒的墙头草。
就比如眼前这人,本来大概还只是犹豫,见他伤势大好,这才坚定了弃暗投明之心,不过,有几分真心,便不得而知了。
夙无剎踱步了过去,“倒是有几分聪明,叫什么名”
领头人修为比他身后从众高很多,但仍然无法与洞玄境界的夙无剎抗衡,本来他的授命只需要远远将夙无剎的行踪传回魔门,但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一种预感让他带着人直接现了身。
此时见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缎面流云靴,知道转机出现,领头人心中一喜,不敢多想,连忙开口,“回禀门主,属下是赵舵主之子,赵无前。”
夙无剎眸中浮现几丝玩味,“这可有意思,以赵有苼跟左护法的关系,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方才那些话”
赵无前一脸大义灭亲的郑重,“门主明鉴,我爹赵有苼他鬼迷心窍,在门主明明是被叛徒重创失踪之下,竟然煽动门中人去支持叛徒,制造谣言说门主是被仙门中人偷袭,属下难以劝说,只能独自坚守对门主的忠心。”
夙无剎不置可否,挑眉露出丝笑意来,“既如此,该如何让我信你,你应该清楚吧。”
赵无前的修行天赋非常普通,这一直是被他父亲赵有苼嫌弃的,对方更喜欢他那前不久已经碎丹结婴成功了的哥哥。
但是,他修为不高,却有着罕见的对危险的直觉与预感,而作为一个聪明人,他从来都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选择。
“属下明白”
魔门那边,一场针对反叛之人的暗网在徐徐铺开,仙门大会这边,则在喧嚣中刚结束了第一天的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