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寒问确定日子已经过了,前世这个时候旨意早已经下来,想来想去都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岔头。
五月末的天本就热,他心中有事越发坐立难安,才一会儿的功夫身上的薄衫便沁了一层潮湿,手执玉骨折扇呼扇个不停却难解燥热,思虑再三,决定去父亲那里探探口风。
尚未动身,便见严路进来:“世子,侯爷正在书房,请您过去一趟。”
闻言郑寒问眼前一亮,将扇子一合,忙问:“你可知道侯爷叫我是为了什么事”
严路想了下回道:“听说今日宫里来人了,不知是否与这有关。”
扇子在掌中用力一拍,郑寒问欣喜难耐,这便是了,虽然并非召了父亲入宫,许是皇上直接下了旨意也说不定,想到此,郑寒问大步迈出房间,直奔郑庆和书房。
临近正午,日头正盛,府里的丫鬟小厮来回行走一趟都知沿着廊下阴凉,而此时郑寒问压抑不住心中雀跃,欢脱的像只兔子,哪有功夫拐弯抹角,自是怎么近便怎么走,太阳的光芒不遮不掩的洒在他身上也浑然不觉焦灼。
这可苦了严路,尾随在身后,片刻不敢懈怠,生怕稍慢一步便拉出好远的距离。
行至郑庆和书房门口,房门大敞,郑寒问平复了心绪,亲自整理了衣襟,这才端庄稳重的踏入门中,见侯爷此时正窝在乌藤摇椅上悠闲自在,手中还握了一瓷碗鱼食,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丢给瓮中金鱼。
“爹,您找我”郑寒问目光无意飘向青花瓷翁中,从前那几条金鱼被郑庆和喂的脑满肠肥都走了形,郑寒问怎么看都觉得丑的下不去眼,眼下却莫名也生出些眼缘来。
“寒问呐,来来来,”郑庆和将鱼食放置一旁,从摇椅上下来,边行至桌案边言,“今日宫里来人了,送了这个。”
顺着郑庆和的指引,郑寒问目光又移到桌案上,只见桌上静静躺着一只三寸大小的沉香木雕花镶玉的锦匣,镂空处恰到好处的嵌了几颗玛瑙珠子,放眼看去,这确像是宫里的东西,可横竖怎么看里面也不像是放了圣谕的样子,圣上之物非明黄不取,怎会屈于这样的匣内。
“这是”郑寒问问道。
“这是锦妃娘娘今晨命宫人送到府中的,”郑寒问提到锦妃便喜滋滋的,“太平猴魁,皇上赐了她两翁,她念及父母弟弟,便询过圣意后送到了府中一翁。”
得知是茶,郑寒问心头一阵失落,方才的期待欣喜一扫而空,只随意丢了句:“原来是长姐”
郑庆和并没有发现郑寒问恍然下坠的情绪,自顾自的说道:“一会儿我便命人将茶仔细烹了,你也一同尝尝。”
郑寒问哪有什么心思品茶,见没得到想得的,便直接问道:“爹,这两日可有什么要事”
郑庆和猛然抬眼:“你娘临时决定和玉筝要在南山青音庵里多住些日子,昨天才托人捎了口信回来。”
这也并非郑寒问想要的答案,不过一提玉筝倒是真让他头皮发麻,脸色一沉,这种毒妇留在身边是个祸害,得安排人去庵里将母亲接回来,待回来便得将玉筝处理了。
转念一想,前世玉筝曾经说过若是她只凭单打独斗活不到现在,这才是他最大的隐忧,她身后还隐藏了一个人,让玉筝死并不难,难的是还有敌人隐在暗处。
“对了,还有一件事,”郑庆和捋了杂花山羊胡道,“镇国公府上的老太君明日要办寿宴,前几日来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