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过来便是。”
“哦。”素莲应着,跑去后院,没多久便将那花环取回来,程茵一打眼便知那东西是郑寒问的。
程茵只静静的看了会儿便指着身旁一棵树道“差人将它挂在这树枝上。”
“这么丑,挂它做什么”素莲嘴咧的夸张。
“别那么多话,让你找人挂你便挂。”
自打这花环出现后,郑寒问便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如他所言,没有再来纠缠过自己一次,程茵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暑节过后几场雨带来了秋分时节,天日渐凉,偶尔在院中能看到那花环挂在树上已微微褪色。
这日程府收到一封从塞州送来的书信,钱茹接到书信喜笑颜开,钱茹的老家便是塞州,自小被姑母抚养长大,随着她后来与高升的夫君程文来京后也只在八年前回去过一次,书信一来,倒一下子勾起了钱茹的乡愁来。
钱茹满心欢喜的将信展开,稍看内容便变了脸色,随之拿着书信的手微微颤抖,而后落下泪来。
这将程文程风还有一旁的程茵吓了一跳,程文忙过去将钱茹扶住问道“怎么了夫人”
程茵也走过去亲手将椅子推到钱茹身后,拉着几乎站不住的母亲坐下“娘,信上说什么了”
程风见钱茹面如死灰,嘴哆嗦着不好用,便将她手中书信拿过来,匆匆一看,面色亦沉“信上说,姑婆病危”
程风话音才落,钱茹便崩溃的将头埋进程文的腰间哭出声来,程文双手轻轻环住钱茹的肩轻拍安抚道“夫人不要伤心,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你与姑母感情深厚,难过是正常的,你若实再不安心,不如我陪你回塞州看看。”
“塞州离京山高水远,这一去就要用上天的路程,我怕来不及见姑母最后一面”钱茹眼下已是哭的呜咽。
“管他来得及来不及,尽力便好,若是不幸不及,也好歹见她老人家最后眼。”程文说道。
“爹,你京中事多,怕是走不开,不如我带着娘回塞州。”程风隐约记得最近朝中多事,父亲整日早出晚归,生怕这一去又耽误了事。
这是程文最近难得听见程风讲的一句人话,不禁朝他点头道“也好,有你带陪着,我也放心不少。”
“我也去,”程茵站过身来,“二哥一个人照顾母亲怕多有不便,大姐在皇后娘娘身边也脱不开身,不如将我也带上,一路上陪母亲说说话也好。”
程文不禁点了点头,随即想到还要问钱茹的意思,便又轻拍了她肩膀道“夫人,你若是不愿意让他们陪着,我便陪你去。”
钱茹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这些日子程文忙成什么样她是知道的,眼见着人瘦了一圈儿了,怎么还能忍心让他将公务放置陪她回老家呢。
“不必了老爷,你留在京中便好,就由风儿和茵茵陪着我吧。”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安排他们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启程。”程风说着便要往门外跑。
“风儿且慢,”程文将他叫住,“多带几个小厮同去,路上以防万一。”
程风应下,麻利跑了出去。
程风才走,孙亦之便进了正堂,方才的话他在外侧也听了个清楚,此时一见堂内情景便大胆说道“程叔叔,亦之也想陪着婶婶同去,路上多一个男子,多一些照应,而且我听说塞州那边离仲江不远,心下有些不放心。”
“亦之,此去没有三四天到不了塞州,一路颠簸,路途辛苦啊,”程文一顿,“塞州虽然离仲江不远,可也是一个太平城,仲江的那群匪类不敢在塞州造次。”
孙亦之目光扫过程茵,又道“夫人伤心,三小姐柔弱,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安心,反正我现在府上无事,不如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