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钱茹走后,周海逸明显松了口气,又朝程茵道:“多谢三小姐解围。”
“没什么,我娘就是如此,年纪大了,总喜欢打听旁人的事。”
程茵打量周海逸:“周公子,你的脸这次伤的厉害,恐怕许久才能痊愈,回去我命人备上一些药材,给你送过去。”
“多谢三小姐体恤,这不妨事的,我皮糙肉厚,静养几日便好。”
郑寒问正埋头在桌上穿针引线,手中丝绸所制的桃花被他拆了缝缝了拆,总觉着不满意。
这些日子以来,他足不出户,只为了这些绸缎桃花,手里的皆是他亲自为程茵所做,奈何自己手艺太差,一针一线堆叠起来总是不能让自己满意。
书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郑寒问抬起头来细听,正在想是谁这般大胆,敢在书房外面喧哗。
只听小厮在门口慌道:“夫人,世子有令,不能进去打扰”
“放肆,你也敢拦我的路”贾岚梅大声喝道,随之一巴掌拍在小厮脸上。
郑寒问一声叹息,母亲不知又有何恼事跑到这里来了,郑寒问听着似乎火气不小,便将手中物件麻利收起,起身朝门口走去。
刚行至门口,便见贾岚梅重重推门进来,脸色阴沉盯着郑寒问。
方才被打的小厮跪在地上,带了哭腔:“世子,小的已经尽力,可”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郑寒问心知肚明,母亲若是蛮横起来,别说府里的下人,就算郑庆和也不敢大声出气。
小厮如释重负,连滚带爬的起身退下,其他院中看情况的也匆匆散去,生怕引火上身。
郑寒问转身亲自为贾岚梅斟茶奉上:“外面天热,母亲要见我,遣人来知会我一声便是,怎么还亲自来了。”
贾岚梅坐下,接过茶盏,轻饮一口:“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
“母亲怎么这样说。”听着贾岚梅含沙射影,郑寒问波澜不惊。
“你我母子,我便不必拐弯抹角了,”贾岚梅将茶盏搁置一旁,“之前你对玉筝说了什么”
郑寒问闻言心头暗笑,果然是她。
“我听说,你要把玉筝嫁给府中小厮”贾岚梅声调忽然抬高。
“何人这般断章取义,我只是说府中小厮可有她中意的,若是有,我可以为她做主。”
“你你说你”贾岚梅丰腴的手掌怒拍桌上,指着郑寒问气急败坏,“你怎能这样说话,你问她可否有中意的小厮,这不就是在羞辱她”
“母亲为何以为这是羞辱”郑寒问侧头问道。
“玉筝是何身份,她是安北侯府家的表小姐,你怎能将她与府中下人相提并论”
“表小姐”郑寒问鄙夷一笑反问贾岚梅,“她当真是表小姐”
贾岚梅意识到方才失言,被郑寒问问的一阵哑然,声调也随之沉下:“既然你将她带回府中,又给她安了个表小姐的身份,那她便是了,玉筝这孩子乖巧懂事,对我又十分孝顺,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如今你这般羞辱她,属实不该。”
“我不曾想羞辱任何人,我只想让母亲清醒,有些事不要只看表面,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寒问,这些日子你对玉筝不理不睬我都看在眼里,不瞒你说,我是有意将玉筝许你的。我看着她对你也有情义,何必将人想成那样,你对她有恩,她会好好服侍你的。”贾岚梅这会儿又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面孔。
“娘,您想过没有,若是她跟了我,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别说整个安北侯府,就连在宫里的姐姐都要被安上一个欺君之罪。”
贾岚梅一怔,这点倒是没想过,稍稍平息后依旧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