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房子破旧,却不能说家徒四壁, 不大的空间里除了板床、桌椅, 其余地方堆满了一捆捆的纸片、衣物、杂物, 一看就是捡破烂大户。
一位瘦巴巴的老人坐在木板床边, 愁眉苦脸盯着床上的一个纸箱子,在安静的房间中,箱子里细弱如猫叫的声音格外清晰。
箱子边站着一只狸花猫咪,支着耳朵也在目不转睛看着箱子里
里面不是猫崽, 是一个小婴儿。
白白净净,躺在小棉被被上是个男孩儿。
“唉。”老爷子再次叹口气,他以为是小猫崽儿才捡的,没想到是这么大个事儿。
他老伴儿走得早, 多少年了这个平房里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除了前两年捡回来的大狸陪着他,再没个别人。
可是老爷子也知道,哪能平白无故蹦出个大活人跟他相依为命呢,就这样每天捡捡破烂,跟邻里邻居的聊聊天, 从那为数不多的口粮里抠出点儿给大狸,往后岁月也就这么走完了。
结果今天走到了岔路口。
墙边的老式桌子上,干净摆放着一张相片, 老爷子一有麻烦事儿就习惯问问相片,“老伴儿啊,你家老头捡了个男娃儿,你说这可咋办。”
这儿还没问出个一二三,箱子里细细的宛如小奶猫的哼唧声渐渐变大,突然的,小婴儿响亮地哭了起来,“呜哇”
把大狸吓一跳,嗖一下后退弓背飞机耳。
把老爷子也吓一跳,看看相片,又看看小婴儿,再次叹气,“这就是你的意思吗,老伴儿啊,你还是那么心软。”
于是,也不知到底是应了谁的意思,这个被抛弃在垃圾堆旁边的小婴儿,有了家。
一天一天过去,小婴儿长成了大婴儿,邻居们知道这事儿,家里正好也有小孙子的就偶尔送点儿奶粉过来,这一片是老城区,都住着老人,不怎么富裕,老爷子感激不尽,捡破烂卖了钱就还回去。
没错,老爷子还在捡破烂,背着小孙子捡,不捡不行啊,一份低保养不活两口人。
除了喂养,还得上户口,还有各种事儿,有时候半夜醒了还和猫咪对嚎,实在把老头折腾够呛。
“猫崽快快长大,爷爷的老腰快不行啦。”
猫崽是男孩儿的小名,大名叫尤帘,跟他老伴儿的姓氏。
冬末春初,夏秋交替,日子过得很快,就在老爷子劳心劳力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中,尤帘学会了走路,还会说话了。
“爷爷,饭。”
几岁的小孩儿还说不好太长的句子,大多时候是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往外蹦。
但是很会抓关键词。
正望着空面袋发愁的老爷子,“”
这哪是猫崽,这是捡了个猪崽。
说尤帘是猪崽,是因为他能吃,可要是看相貌,这孩子一点儿不胖,又瘦又小,袖子下露出的小胳膊细的没一点儿肉。
“爷爷”
“哦哦哦有饭有饭,爷爷想想办法有了猫崽,你想不想吃鱼”
“驴”
“鱼”
“驴”
“”教小孩儿说话是个力气活,老爷子不急,当务之急是去后山的小河里抓几条鱼回来。
现在正是下午,时间足够,尤帘乖乖坐在凳子上,大狸乖乖趴在桌子上,两猫一同望着爷爷从家里的“杂货摊儿”里翻东西。
翻啊翻,翻出一个网兜子,又翻,翻出水桶,还有木棍儿。
“齐活儿啦,猫崽、大狸,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