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安危关乎国家社稷,臣自当尽心竭力。”柳云戟作势一个“请”字。
这这就是明摆着是防他逃跑沈如是一阵头疼,只觉小瞧了柳云戟,这车若是坐了进去,他还跑哪去
沈如是“此番出征寻摄政王,孤应与诸将齐心协力,同甘共苦,马车什么的便省了吧。”
柳云戟“殿下身子骨素来羸弱,不坐马车是不欲同去了”
沈如是“孤可骑马。”
柳云戟“哦此番寻找王爷,属下们心急如焚,怕是会日夜兼程,殿下”
沈如是恨得牙痒痒,心一横,道,“柳侍郎不必多言,孤与诸君连心,日夜牵挂摄政王,自是能与众位同行。”
柳云戟嘴角向上一斜,“即使如此,便撤了吧。”
于是,威武将军便在马背上被颠了一整日,五个时辰后,他们在距安庆不足十里的一座小山脚下处安营扎寨。沈如是是让郭烈抬下马去的,差点一命归西,灌了两大口酒后,才勉强睁开眼。
“为何停在此处摄政王可就在附近”柳云戟压根不管沈如是身体如何,只当是审犯人一般,按住便问。
沈如是颠的七晕八素,一肚子火,怒道,“孤又不是神仙,孤哪知道”
柳云戟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卫,趁没人,一把提起沈如是道,“别耍花样,出了应天府,战场无情,沈如是,你这个太子殿下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也不影响你活着回去。”
对方的一双红眼里头似是烧着地狱恶火,恨意从喷出,还是深仇大恨,要不是强忍着,怕是这会儿已经卸了他的胳膊腿。沈如是这厢纳闷了,自己上辈子没得罪柳云戟啊,不仅没得罪,俩人相处的还不赖。柳云戟是威武将军账下五虎将之一,人称小前锋柳十万,年纪最小,为人傲气,谁都不服,偏偏对沈如是佩服得紧,言听计从,加上俩人性子相投,经常厮混在一处。
沈择渊恨他尚有理由,柳云戟怎么也恨自己难不成,恨能因为离得近,传染了
沈如是头疼,但他没开口问,他不想问,前尘往事恩恩怨怨他只盼着是场春梦,春梦了无痕,一觉起来,早该忘了,既是要忘了,还探寻那么多不相干的事,徒增烦恼,做什么
若能不相认,上辈子的人,他一个也不想遇到了。
沈如是“此地名曰琼山,多丘陵,易藏匿,以此地为中心,方圆五里,派人搜山。”沈如是很累,他避开那双眼,“少派人,别骑马,打扮成平民百姓进山砍柴最好。你们在外行军打仗总有约定的暗号吧,派出去的人一定要沿途留下暗号,沈摄政王多半躲在山里,就算找不到人,看到暗号也会知晓自己人就在附近,会想办法同你们联络的。”
“怎知定在此山中”柳云戟松了手,任凭沈如是滑回塌上。
沈如是“土匪是在应天到安庆的水路中途截断大周的兵,你们摄政王没消息已经有七八日,如此算来,大军应是在靠近安庆处被劫,若想求援,也一定会向北,去往安庆,路上还有匪徒,他们的行军速度的不会太快。安庆方面没传来消息,说明他们尚未脱险,故而藏在这附近的可能性很大。”
柳云戟“去往安庆的路有五六条,为何偏在此处”
对面的人没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没法答。
半响,沈如是道,“孤就是知道。”
柳云戟显然对此种无赖答案不满,他用手钳住沈如是的下巴,手腕微转,带着一张俊俏的脸对上自己的眼睛,柳侍郎似乎想看出些什么,然而半柱香过去,他在这张陌生的脸上,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