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表现又一次愉悦到了他。
每次瞥见胤禔黑着脸,浑身上下写满“我不高兴”,他就浑身舒爽。心中闷了郁气就去找老大,实乃灵丹妙药,百病全消
看见“索额图”三个字,太子嘴角慢慢耷拉了下去,回京之后还有格尔芬这事没办呢。
“何柱儿,召索大人来毓庆宫,就说孤有要事相商”太子把辫子缠到脑后,有些烦躁地道。
半个时辰后,索额图和马齐在东华门碰见了。
“索大人安好,您这是”马齐捋了捋胡须问道。
索额图笑了笑,微微傲然,“太子殿下召见,这不,老夫就进宫了。富察大人是要面圣”
“正是。”马齐拱了拱手,两人穿过长长的甬道,随即分道扬镳。
马齐边走边想着,到底是赫舍里氏出身,太子的叔祖父,这傲气,啧啧。
索额图是欣喜的,这还是近几年太子头一次召见。原本太子与赫舍里家来往紧密,可这些年慢慢疏远了,就连他也不常见了。
索额图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哪儿惹了太子爷不快。他想着自己无时无刻不为着太子筹谋,殚精竭虑的,可殿下偏偏冷淡了下去。
他委屈啊
脑中思索太子殿下召见是为何事,难道是明年万岁爷的亲征
可这计划只是筹备之中,还未完善,不应该问他啊。
脚下不停地进了毓庆宫,太子见到他露出一个笑来,“叔祖父。”
索额图的心蓦地就放下了,还好,不是喊索大人。他正欲行礼,太子上前扶住了他,“叔祖父不必多礼,孤今儿得空,与您叙叙家常。何柱儿,看茶。”
家常
索额图摸不着头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琢磨着太子话里的深意,骄矜之色也尽去了,坐在了一边的软垫上。
捧起瓷碗喝了一口,只听太子问道“格尔芬最近在做些什么孤好久未见了。”
索额图摸不准太子的意思,还是回答道“那小子最近在吏部衙门里任职,早出晚归的。”又斟酌着说,“改天老夫让他入宫来给太子爷请安。”
太子笑了笑,搁下了茶盏,“请安就不必了。”
他叹了口气,满脸忧愁的表情“叔祖父啊,他可是给孤捅出了一个大篓子”
索额图一愣,就听太子冷笑一声,“勾结地方官员不算,手下人还差些伤了淑妃和十五,皇阿玛派孤来处理这事。格尔芬,他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