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叽叽咕咕的,又说了一通那些人的坏话,并表示自己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严星河点头应是,又和她说起回去以后要做什么,比如一起去吃火锅啦,去踏青啦之类的,全是美好的畅想。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四月初,江城第一医院最后一个肺炎患者出院,经过全面消杀,开启了整整两个半月的隔离病区终于可以贴上封条。
但这关闭是暂时的,因为谁也不知道病毒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反扑,所以里面一切维持原状,一旦出现新收病例,将马上重新启动使用。
当然,他们都希望,这扇门永远没有重新打开的那天。
过去的七十二天,严星河跟同事们经历了和死神搏斗的种种,充满了心酸和惊险,也曾无助彷徨几近崩溃,在面对死亡时,他们和病人站在一起,用尽毕生所学,挽留住生命流逝的脚步。
他们也曾经欢欣鼓舞,每个被他们投注了无数感情和心血的病人出院时他们都会激动到热泪盈眶,因为能活下来,真的太不容易了。
这是用生命铸就的丰碑。
严星河与同事们在公祭日后离开江城,离开时有微雨纷纷,有警车开道,也有不知谁先开始然后此起彼伏的一声声“谢谢你们”。
他扭头看看车里的同事们,他们都变了不少,全都瘦了,正在悄悄地抹眼泪。
听说江城的樱花很美,但他们没来得及看哪怕一次,不过没关系,还有明年、后年,来日方长。
照旧是高铁回容城,一到高铁站就看到有媒体记者和来迎接的领导和群众,红色的横幅上写着“欢迎英雄回家”。
严星河这时再去看同事们,几个小时前的离情别绪是没有了的,只有喜悦和兴奋,贺嫦跟林海他们都纷纷扑向来迎接他们的亲友,互相拥抱着喜极而泣。
他张望了一下,看见不远处站着个挠头的小姑娘,穿着红色的裙子,满脸茫然和疑惑的在人群里找着谁,连忙抬脚要走过去。
那是何秋水,她这时正一脸呆怔的看着人群,发觉穿着同样蓝色外套的男人们好像都剪头发了
糟糕,到底哪个是严医生啊
她苦逼兮兮的一边埋怨自己没有提前让严医生给自己发个照片,一边往人群里走,走到一个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您好,请问严星河医生在哪里”
好不容易等到女朋友到跟前的严医生“”我听到了什么登西
面前的男人眼里透出震惊,何秋水没好意思仔细看他,挠挠头,“我、我是他女朋友,可是”
她眨眨眼睛,声音有些委屈似的,“你们怎么都剪头发了,严医生以前发型是这样的后来长了就变成这样”
她伸手在自己额前比划来比划去,还是没去看眼前这人的眼。
直到听见这人嗤笑了声,“囡囡,你抬眼看看我是谁。”
她一怔,哇这声音好熟悉哦
连忙抬眼去看,看到他熟悉的眉眼,顿时大惊失色,“你怎么剃个头颜值就下降了”
严星河“”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遍
“呃、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他眼睛眯了起来,何秋水连忙要解释,太着急了,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严星河哼了声,“我换个发型就变丑,真是对不起你了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何秋水连忙抓住他的手,语气诚恳,“我昨天没睡好,所以今天有点恍惚,没有立刻认出你来,对不起嘛。”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