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不是我严师弟吗,哟,今年带家属来啦”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白胖男人发现了严星河,立刻上来攀谈。
严星河回头一看,叫了声陈师兄,然后介绍给何秋水道“这是高我两届的学长,现在在g省人民医院工作。”
“陈医生好。”何秋水腼腆的叫人。
陈医生摸摸自己的啤酒肚,笑得像樽弥勒,“弟妹不客气,到时候一起吃饭啊。”
历来学科年会既是同行们交流经验和了解学科前沿知识的大好时机,也是跟熟人们小聚的好时候,讲座又不会晚上开,好不容易见面了,不聚聚怎么行。
京市的冬天又干又冷,还下雪,不好出门,白天的时候何秋水就一个人在酒店睡到自然醒,然后叫个客房服务,吃完早饭就看电视玩手机,等严星河开完会回来叫她吃饭。
要说京市的暖气那是真舒服,她总是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暖乎乎的,睡得天昏地暗。
主办方的讲座就安排在酒店二楼的大会议厅,严星河偶尔在会议间隙跑上来看她,就会看见床上鼓着一个包,只有一撮乌黑油亮的秀发露在外面,她整个人都藏进了被子里。
他总是怕她呼吸不畅,要用手费劲的把她挖出来,然后看着她红润的一张脸,心里发软,忍不住低头去亲她。
柔软的唇贴在一起,他轻轻的用舌头描摹她秀美的唇形,然后不容拒绝的撬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腔里扫荡,直到她觉得憋气,往一旁翻身躲开他为止。
每次严星河都会隔着被子拍她,在心里暗骂她是个小坏东西。
她是睡得好了,却不知他每天晚上有多难熬,一块肉放旁边,能闻到香味,能搂着睡觉,能亲能摸,就是不能吃进肚子里,搁谁不得上火。
何秋水还是个好样的,就跟不知道他难受似的,非得抱着他才能睡,理由一套套的,“我看网上说的,男女朋友就是这样睡的,你抱都不让我抱,是不是不爱我了”
严星河无法反驳,只好认下这只树袋熊,好在她还不会要压着他的肩膀睡,不然非得肩周炎不可。
到了晚上,一群人出去玩,何秋水就要跟着了,喜欢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他们侃大山。
一开始说到血腥一点的手术,大家还会顾忌一下她,“弟妹在这儿呢,别吓着人家。”
等到发现她能听得津津有味以后,大家就放开了,说得那叫一个手舞足蹈,她还特捧场,时不时就提问“然后呢”
“后来呢”
“结果怎么样”
都说知己难求,难得遇到会听得这么认真的听众,大家的谈性浓厚,讲病例时就跟说书似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引人入胜。
末了还要拍拍严星河肩膀,“师弟,你这媳妇找得不错,果然好东西都留在最后。”
严星河听了就谦虚的说哪里哪里,可是眉梢眼角的笑容跟得意满不是那么回事。
学科年会最后一天,有胡教授的讲座,严星河去听,跟叶主任还有陈师兄他们坐一起。
休息时聚在一起喝水聊天,听到有人说“你们说江城那边怎么回事,听说有不明原因肺炎还是什么”
“好像有新闻报道了,没几例,听说跟非典差不离。”
“哦豁,非典呐,那年可厉害了,这次不会又这样罢”
“应该不会罢,不会那么倒霉的吧。”
“可是明年庚子年啊,不是都说庚子年必有大灾么”
“哎,你怎么那么迷信,又不是搞玄学的,中医都没你这么迷信上一回庚子年还